“贵妃娘娘,您莫非是误会了杨某什么?”杨旭回之

白晏珠在殿顶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转身离开了,去找张衔好了,张衔这个人对于薛轶来说,或者说对于整个薛家来说,都是很关键的一个人物呢。

“本宫能误会什么,你有什么是值得本宫误会的么?”容悦冷着眸子道。

杨旭轻笑一声,“贵妃娘娘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就是生气了,既然不在乎也不在意,又为何会生气呢?”

容悦语塞,他说的没错,她就是气啊,有什么办法。

就好比,你养了很久的狗,都养出感情了,他却反咬你一口,要着尾巴投入别人的怀抱那般,令人膈应又生气。

当然,杨旭从来都不是小狗,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这一点她同样是清楚明白的。

所以呢,以前他帮她听她的话,做她想让他做的事,不过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罢了,而现在他不愿意了,所以就不做了。

多么讽刺啊,原来,一切她从前以为的,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可笑!

越想,就越发不甘心。

“贵妃上次送来的佛法批注贫僧看了,若娘娘没什么急事,贫僧倒想请教一二。”慧晤法师适时开口,打断了容悦的神思。

这话说的很及时,也很妙。

及时到容悦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骂杨旭,妙在他提到了佛法,上次容贵妃确有送自己誊录批注的经卷来。

杨旭眯着眼睛,似是在笑,直达眼底的讥笑。在这种人、在他们面前,他完全没必要掩饰自己的神色姿态。

慧晤法师与他对视,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亦没有说话,只等着容悦自己来回答。

毫无意外的,容悦答应了慧晤法师的情求,留了下来。

而杨旭,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有事?”容悦回头看他一眼问道,这问,自然不是诚心诚意,只是单纯在赶他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赶容悦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她还不够狠心吧,对他还不够狠心。

哪怕他那样对自己,哪怕他忘恩负义做得这么决绝,她对他还是狠不下心。

慧晤法师走在前头,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目光皆暗淡,旋即又恢复自然。

只听杨旭回道:“无事,所以才留下来陪娘娘学习佛法啊。”语气淡然却又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种感觉容悦一晃神,又听慧晤法师说:“难得扬大人今日有这个闲情雅致,一起讨论研习,也是好的。”

容悦不再反驳,垂在喇叭袖口的玉手不觉紧握成全,心一横,跟着慧晤法师朝香园走去。

身后,杨旭摇了摇头,亦提步跟了上去。心想:这个臭和尚,果然有问题啊,倘若心剥开,定然黑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也好,就今天吧。

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佛寺前院,年节将近,来佛寺祈福的人愈发多了起来,这是一年中,桫驮寺最热闹的时节。

湖边一棵梧桐树下,有一月白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似透过枝叶缝隙,透过层层叠叠的云朵,与天上的神灵对视一般。

那个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安然平静,似在画中一般,置身世外不染凡尘,恍若九天上神。

俞南深似谪仙人,而他,却似上神一般,好像本就不该生活在市井凡世一样。

他周围不似俞南深那般冰冷,反而是温暖、温馨的。

白晏珠摇了摇头,不知觉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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