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有洛城的“热闹”,京城有京城的热闹,将逢年节,千家万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街头舞狮耍龙的杂技一波接一波。

可真正的热闹是平民百姓们的,皇亲贵胄名门望族官商大户们什么热闹欢快都没有,表面喜迎新春的欢愉,根本抵不住内心的紧张、恐慌,以及阴谋算计。

薛家人没有找回薛轶,可与张家的婚事又近在眼前迫在眉睫了,再找不到她,恐怕只能让薛懿自己嫁过去,可这样、这不是薛夫人的本意。

正因不是本意,所以心有不甘。

“母亲,小轶肯定不是故意要离开的,说不定……”薛懿眼含泪光,担忧的神色挂在脸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看到薛懿为那个不听话的人担心焦急伤神,薛夫人心底倏地一酸,眼神凌厉愈发恼恨,“好的歹的,我也诚心诚意养了她十六年,现在不过是让她嫁个人而已,那张家公子又有何不好?她竟如此叛逆不听话,如今、如今可如何是好?”

薛夫人说着,也是哽咽,颇有痛心疾首之态。

之前薛轶那么不听话,非说不要嫁给张家公子,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如今细细想来,或许……她的病,也并不是什么病,是她自己弄的吧。

可……

怎么会?

她不明白。

至少,她找过了不少大夫,都说薛轶是得了怪病,无药可医。

她好想问问、问问那些大夫,当初到底有没有说谎欺她瞒她,可惜了,那些治不好薛轶的没用的大夫,现在都去了九泉之下了,都死无对证了。

薛夫人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这样啊,她养了十六年的好女儿,原来她一点也不了解啊。

是她错了,还是薛轶变了?

当然不会是她的错!薛夫人笑了。

“懿儿,你放心,为娘绝对不会让你嫁到张家受苦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十六年,不能就这么算了!”她道。

薛轶,那个女人,她在薛家薛府长大,从小就享受着薛家嫡长女、独女的待遇,人人都宠着她爱着她。

而她的薛懿呢,生下来就因身体不好身子骨弱,被送到乡下养病,一去十六载,这十六年,受尽病痛折磨。这十六年她已经活得够累够苦了。

所以、所以,今后的苦和痛,都该薛轶去承受了代她姐姐去承受

这本就没错,这本就是应该的,薛夫人想到。

薛懿伸手替薛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勉强微笑着,说:“母亲,其实有些事,从来执着勉强不得,当初小轶说她不嫁了不愿意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就该放弃的,女儿、女儿”薛懿终是没忍住哭了出,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说道:“女儿愿意嫁去张家。”

说完,薛懿倒抽一口气,险些晕过去,久久才平复下来,抬手擦干眼角隐隐约约挂着的泪珠,微微一笑。

可这笑,好似认了,又多带着无奈和痛心,看得薛夫人心底难受。

薛懿,多好的一个人儿啊,同样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薛懿会这么好,而那个女人,却那么不听话呢?

张家公子虽有腿疾,可人也不差的啊,至于张家薛夫人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什么张不张家的,她现在只想找到薛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嫁去张家,嫁给那个有腿疾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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