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晨原本以为,越往下光线会越黑,可是这河底全然不是,越往下反倒越亮堂。

虞晨料定这河底有东西,兴许是什么能量石在发光。

她又往深处游了会,远远就看到了一群石头屋。

那些石头屋皆是用河里的岩石堆积成,有门有窗,跟陆顶上的屋子结构相同,只是这石头屋只有半个人的高度,料想,两栖人生活在水底时,是不是真像青蛙一样趴着行走的?

那石头屋一座连着一座,最前面的一座屋前,竖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上栖村”三字。

虞晨记得陆上的村子叫“河栖村”,不知这怎会成了“上栖村”?

虞晨站在石碑前望了望,这石碑比她的人要高,除了写了村名以外,背面还密密麻麻写满了蝌蚪般的小字。

这些小字,不是虞晨认识的字体,虞晨只能轻叹一声,转身进了村子。

虞晨一口气游完整个村子,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不过这的屋子数量,明显比岸上的多了三倍不止。

也许是历代两栖人都歇在这的原因。

整个村里无一人,家家户户都敞开着大门,屋里除了石头做的桌椅以外,就是一张石床。

虞晨绕了村子一圈都未找到光源。

可那东西一直亮着,感觉就像太阳,却找不到那光的出处。

难不成是在地底下?

恰当虞晨想用赤魂尺往地下刨时,一抹黑影出现在虞晨身后。

那黑影身形不大,转首一看,见那人是趴在地上的。

“蛙人!”虞晨惊叫起。

黑影的眼眸已被白膜覆着,在虞晨看来,就像一种昆虫的眼睛。

“姑娘在找什么?”

那蛙人朝虞晨开口说,听口音,这蛙人已上了岁数,一句话说完,对方就咳了起。

“老人家,这河底怎会这么亮?”

虞晨觉得还是礼貌一些的好。

“是烛龙的眼睛!那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

虞晨知道,烛龙睁眼为白昼,闭眼为黑夜,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一条可以吞噬宇宙,扭转乾坤的龙。

可是烛龙一直都只是传说,难道那两个死士要找的是烛龙?

这里这么亮,那烛龙的眼睛肯定一直是睁着的。

可这跟蛙衣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条河有禁忌,除了两栖人没人能进得了,可自己不也进来了吗?

在虞晨疑惑间,那蛙人对虞晨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神的后代过来,姑娘,请随我来!”

那蛙人说时,在前面引路,没一会,又将虞晨带到那石碑前。

不知那蛙人对石碑做了什么,那石碑竟一层层地掉起石屑,没一会,就露出里面的芯子,竟是一尊雕像。

雕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晨的母亲简安欣。

虞晨伸手抚了抚母亲的面颊,那蛙人,朝雕像拜了三拜说:“上神说过,只有等到神的后裔出现,才能解开我们两栖人身上的咒诅,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生活在水里。”

虞晨愣了住,她可从没听母亲说过此事!

“怎么解开?”

“姑娘只需将那烛龙带走。”

虞晨愣住,她连烛龙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带走它!

就在疑惑间,岸上传来厮杀声,虞晨和蛙人皆为一愣。

那蛙人说:“定是为烛龙而来,多少年了,这些人,怎么还不死心!”

说时迈着他那四条短腿,朝河面游去。

虞晨看他身影蹒跚,于心不忍地跟着他。

一出水面,蛙人身上的蛙衣就自动褪下。

那蛙衣落在地上,就像一张海藻皮。

那两个死士盯着那蛙衣,相互点起头。

在两个死士脚下,已横七竖八躺满了两栖人的尸体,柴夫也在其中。

蛙人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老泪纵横,在他褪下蛙衣后,立马现出一个身形中等,两鬓苍苍的老人。

“族长,他们杀了我们的族人!”柴夫的儿子朝老人喊道。

虞晨这才知老人的身份。

料知,老人定是背负着使命,才不得不长年居于水中看守着烛龙,又怕族人泄露消息,才跟族人说,水下受了诅咒,以阻止外人。

虞晨瞬间明白,那两个死士引她来此的目的,是想借她的手找到烛龙。

好卑鄙的手法!

虞晨握紧赤魂尺,与老人一起朝死士杀去。

虞晨觉得这两个死士必须得死,催动听蛊,将附近所有的毒虫引了过来。

在她的竹叶笛声中,那些毒虫狠狠朝死士咬去。

那两个死士训练有素,知已被毒虫包围,只能舍二求一,其中一个对一个做起掩护,从虞晨的眼皮底下瞬间消失。

另一个被毒虫包围后,被柴夫儿子给杀了。

虞晨在那死士身上找了找,并没找到装有血的瓶子,这让她不得不使用卸魂术,将死士的魂魄取出来,发现,这个死士居然是没有魂核的。

这还是虞晨第一次碰到这种死士。

难道黑暗巫师的五阶死士又提升了?

“姑娘,快去释放烛龙吧!只有烛龙走了,我和我的族人才能得以解脱!”

两栖族族长说道。

虞晨轻应一声,重新跃入水中。

她刚入水,水里掀起一波滔天巨浪。

那个刚逃走的死士,早已跃入河中,此时那死士身上披着蛙衣,那蛙衣上还有血水滴落着,不用想也知是刚剥下来的。

虞晨想到那些朴实的两栖人,眼圈红起。

那死士有了蛙衣,在水下越发肆无忌惮,加上他手里又有虞晨的血,找到烛龙是分分秒秒的事。

那死士身形像条鱼般,穿过水下的村庄,继而在一间石头屋前掐起口诀。

那石头屋东摇西摆一番后,往下塌陷。

在死士的咒语声中,整个河底下都开始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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