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好逑回来了。他站在栾天宗自己起居室前面的草坪上。

草坪恰是一个太极形状,中间一条小道弯曲而有节奏的把草坪一分为二。地势北高南低,站在草坪之上眼界大开,毫不费力便可好多美景尽收眼底,远处山谷高低相间白云与青山连接一片分不清主次物与我两两尽兴,十分畅快。

风送云,云送山。在此风云交汇之际振臂一呼,远处群山尽皆响应,天下万物万色似随手拈来而左右苍穹只此一声。

何为英雄,不过如此。

高好逑压抑着笑。青山还青绿水还长大爷我依旧威武雄壮。

渐次笑声再也遮隐不住,高好逑越来越开心,情绪越来越狂放。从远处吹来的风把高好逑的疯癫笑声从脚下尺寸渐渐传到远处,千里万里犹不停息。无论经历任何事情永不磨别的只有两个,情绪和志向。

这就是我高好逑。

笑声暂息。高好逑想起了什么。他扭头两边看去,草坪两边各有一个雕像,伫立在这处静谧地方,无言却犹如利剑剑指苍穹历经久岁月处宇宙洪荒。

深深一揖,左边的是师傅鲁卿散人的雕像。这世界上高好逑最关心的人是谁?师傅鲁卿散人定是其中之一。我把师父放在心上敬他爱他守护他。师傅也把我放在心上关心我教导我庇护我。我可以做好多的事,好多能让师傅高兴地事,终生侍奉陪伴他老人家左右是我的造化。只是高好逑唯恐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唯有更加的尽职尽责。

右边的雕像不是别人,正是高好逑。试问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配站在这里呢。当然有些话高好逑还是说不出口,但我不说并不意味着你不知道。立此两个雕像高好逑费了许多的心神,受到了所有应该受到的阻挠,但不管如何结果显而易见。

诶,低调、奢华、有内涵。

高好逑长叹三声,人生多艰。是没错,自己隐瞒了许多的事实,甚至欺骗了好些人的感情。但这也是我啊,一个不得不说的高好逑啊。

雕像是高好逑的爱好。但既然是爱好无非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了。雕刻时候的专注是平常时候所没有的,迷人而神采飞扬之至。

君不见栾天宗上有三美?山美水美高好逑美。太多的人知道我高好逑了,自己最近每每想起自己的好多优点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压力山大啊。师兄弟以我为榜样,师姐师妹们又时刻把我放在心上。

大约师傅最终选择我出任辉煌城一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有了我这山上山下弟子千百如何专心修道呢?

苦了他老人家了,我现在就让师傅操心至此啊,那以后又该如何呢?待我辉煌城事成之后名满天下之时如何自处啊,想到这里高好逑眼角有些红了,师傅让您老人家这么的操劳我很难过啊,我一定想方设法补偿给您,好好孝敬您。

高好逑心有所感,望着沧桑无言的雕像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也定是沧桑的。他双脚并立目视前方唏嘘不已。

不由得想起了雕像立成前的一段岁月。自己本来也是无所事事,除打坐修炼等等必要的功课之外没有什么开心的,但突然有那么一天想起了要立雕像这回事。栾天宗这么多年岁月虽然依然静好,自己又学有所成那为何不立一雕像纪念之呢。

修道人从心所欲想到这里高好逑格外的兴奋。虽然事情会有些麻烦,但毫不影响高好逑的心情。这一念头使高好逑的脑海格外的清明,似乎这个念头早早的就存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而只是到得今天才突然找到它而已。

莫名的幸福感。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感觉真好。

立雕像难。这头一件就是玉石材料不易得。自己要把心中的剑意与这些年来对天地的理解雕刻于其上。普通玉石怎么承受呢?退而求其次这也不是我的性格啊。

于是高好逑遍访栾天宗山上山下每一处地方。无事便以练剑之名试一试左近山石的强度,寻至硬至纯山石之精的影子。还好栾天宗宗门所在是天下间少有的福地,灵气浓郁所孕育一草一木无不是与其他地方不同。但寻找山石之精也并非易事,大海捞针虽然过些但也相近无几了,更何况高好逑一人到底是力薄些。

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搜寻加以自己的揣测计算等等高好逑知道想要的东西已经近在左右了,之后无疑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一天高好逑终于有所发现。栾天宗东南角临近云崖的地方应该就是一处山石之精的所在。

盼了好久终于能够把梦实现。高好逑刻意的身穿一身白衣,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临行前不由感叹:万事尽在掌控,一切徐徐发生。这个时代不同之处就在于生了我高好逑这一个人。

然而当高好逑到达云崖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于云崖近处相对高好球笑的太赤裸裸,一口白牙闪耀耀的有些晃了高好逑的眼。他不禁有些发愁,有些不明所以,想要问一下:仁兄这是怎么就能如此的开怀啊?他更为自己担起了心,为什么我高好逑就没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呢。

高好逑暗自为自己鞠了一把泪。面目无任何不愉之色,拱拱手上前问好:“啊,原来是窦师兄,不知何时窦师兄在此地建了一个洞府啊,这地方既干净又显得清幽本是难得至极了,师兄如此眼光独到,真是令人羡慕得很啊,师弟这里恭喜师兄了。”高好逑看着眼前的石室,眼中流露出不忍神色,纵使千般好万般好,只是已经沦落入他人之手了,岂不令人伤心。

窦师兄越发不知南北了,迎上几步方一拱手:“哈哈,高师弟,一向少见,此地竟能得师弟垂青另眼相看,可见为兄之福不薄啊。今日你我二人有缘,为兄可否有幸请师弟移步府内饮上几杯啊。”说完殷切的看着高好逑,等着他作答。

高好逑相当客气:“饮酒不忙,今日师弟来此是有一事要烦师兄帮助啊,只是见到师兄今日刚刚移了新府,眼见得师兄定还有好多事要忙,因此此时有些张不开口啊。”

“师弟怎能这般想法,你我虽不是同师但属一门,我对师叔鲁卿散人敬仰的紧,你有何事不能和我一言啊。况且我当真不信这栾天宗还有事能够令师弟难上一难,师弟莫不是和为兄说笑吧。”窦师兄想了一想兀自不信这高师弟除了饮酒作乐之外竟还需要什么事情非他人帮忙不可。

“不瞒师兄,近来师弟与黄师兄有隙,但师门条律在前,因此不敢妄言生死,只是要寻他比试一场做个了结,我俩商议定了要请窦师兄做个评判,因此才敢来烦窦师兄啊。”高好逑望着窦师兄说出了肺腑之言,而后才舒缓了眉头却也眼看着窦师兄有深深恳切之意。

“啊,是这回事。这本不是什么难事,难得高师弟想到了我。也好,我正要看二位师兄弟的本领,只是没有什么机会,这番为兄就做了这评判之人吧,不知比试在什么时候,地点又在哪里呢?为兄也要早早准备才好。”窦师兄想当然,轻易的接了这份差事。

原来栾天宗早有门规,如若本门弟子之间有矛盾可以自行决定比试,只有高下没有生死,但前提必须有第三人在场。如此之后胜者气盛,败者气不馁,观者在侧也能从中领悟、解释疑难,后来渐渐的打斗之风甚浓,这也是栾天宗督促弟子勤修苦炼的手段。

“不敢多劳走动,地点就在这里,师兄洞府之前。时间吗便是明日正午。”高好逑答道,也长出了一口气。

从袖中掏出了一枚符篆,“这是师傅所赠,我时刻带在身上,为酬谢师兄这番辛苦,我送与师兄但请师兄万万不要推辞,也算师弟一番心意。”原来是鲁卿散人所制的一枚隐身符,可隐于五行三个呼吸的时间。须知以高好逑等人的身法三个呼吸的时间能够做许多的事了。

窦师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本还要委婉故作推辞一番,但实在是怕高好逑反悔,嘴唇颤了几颤,无论如何谦虚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能坦而受之。

待高好逑早已远去,眼光才离了符篆,已经放下心来,这可是自己的了,贴身收好犹自感叹横财来的突然了些,有些让人心惊肉跳呢。

高好逑顺着山路犹犹豫豫三步两步,脚踏着石阶,却不知把眼睛放在了哪里,看他无神的样子略微的让人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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