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么说,这不是从年头痛到年尾了,都没停歇过?”荆轲想起了那晚张家公子撕扯头发的疯狂模样。

“也不能这么说,这病是突然的,有一定间隔性,不会一直痛的。虽是这病厉害却也不是无药可救,只是救治的难度大。”上官蓉继续说着。

既然是恶疾,治疗自然极其不易。所谓三风,治疗自然要避开这三种不利条件。春暖花开,风和日丽,才是最佳的治疗时间,然而春暖多是雨绵绵,风和日丽的日子就得看天了。

莫说治疗时间限制大,就连主要药材艾绒的制作,也是需要精心调制的。

需要陈年上品艾草,定于大寒时节,挑好风高气燥日子,把艾草放在石头臼中反复的硾打,这样艾叶上的梗就会脱离,挑去杂质,艾绒才算做成。

而治疗三风疾需要高纯度的艾绒,所以上面工序必须反复多遍进行,才能符合要求。这艾绒还只是其中药材之一,主要用于通络止痛。还需配佐其他几味燥湿、汲起药材,制成艾柱,插入银针,这药材才算到位。

对于一个医师来说,以上那些还算可以从容掌握。

只是这三风疾,皆因脑内有风涎作祟,须针炙于脑颅九大穴位,反复三日才能完全根治。针炙第一要点就是忌怒忌动,而三风疾最大特点就是易怒易动。

稍有不慎,风涎食髓,病人就当场死亡,这种难度就不小了,郡县其他医师哪有此般本事。医者仁心,无关道德,于是上官蓉接下了这活,开了些辅药给他,好先熬过这年的冬天。

奈何他痛,不想吃辅药,等不及来年开春。他认为上官蓉在推脱,于是乎,人就被带进了张家。

每每头痛欲裂,开始抓狂,他就来要上官蓉治疗。上官蓉哪敢应下,就招来了拳打脚踢,如此几日,就成了荆轲见到时的模样了。

“荆轲,你能明白吗?”魏潦问道。

“好复杂,不明白,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荆轲说。

对于这样的人,荆轲认为去治疗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早早让他去投胎,才是合情合理。

“不是救人杀人的,是痛,没完没了的痛,明白不?”魏潦盯着他,说起了重点。

只是这一瞬间,荆轲领悟了,原来魏潦的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得尴尬地点头。见着荆轲点头,魏潦微微笑开,那样子很邪魅。

““其实.........”上官蓉怯怯地对着荆轲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和刺客说好人多,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荆轲没有回话,冷冷地独自说起,“我需要一把手枪。”

手枪?

什么手枪?

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蓉懵懵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荆轲。

“其实...........荆轲他脑袋被敲了,有时候是会说一些不正常的话,上官蓉你别介意啊。”魏潦尴尬地对着她解释。

上官蓉点头认可,毕竟荆轲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爱打打杀杀的粗汉,而且仅凭一人就能扳倒张家,将她从张家救出,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谋略、有胆识、有爱心的人。

这种人是值得托付的,上官蓉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是的,我只是说我现在迫切需要一把刀,用来防身。”荆轲这才意识到自己语误,慌忙纠正。

“既然公子有伤在身,我定当全力治好公子的伤,还请公子放心。”上官蓉不在意荆轲的话,她在意的是荆轲的伤。

听着这话,荆轲只能无奈地说:“我休息下就没事了,不碍事的。”

“不相信我们上官蓉?”魏潦摆了一眼荆轲,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在这个县郡里,已经没有人比她医术更高明了,听我的没错,让上官蓉看看没错。”

“让我看看吧,相信我。”上官蓉眼里满是真诚。

似乎无法拒绝的话语,纤纤细指按上了荆轲的脉搏。荆轲见得她微微眯着眼睛,感觉着自己的脉搏。

缓缓地,上官蓉的脸悄悄泛起红晕。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如当初的上官蓉第一次欢乐地拉住他的手.....

她把脉把出什么了吗?

荆轲的脸也变得不自然。

他知道,此时自己的心跳得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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