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头不对,行长钱坤向一直站在旁边的书记上官何群打了声招呼,拉着于青的手出了楼门口,坐上车躲开这块使他开心而又生惹是非的官府之地,他不敢想象多呆一分钟,这些记者还会问他什么。
见钱坤不辞而别,上官何群感到十分不满,皱着眉头站在门口向钱坤的车开去的方向看着,他心里在问为什么?怎么像战争时期的败兵,丢盔卸甲仓惶逃蹿似儿的?但是他在想着华顿公司的同时,把重点转移记者追问的那家京都仪器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老厂,厂里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惹起记者这样的追踪执问?他必须派人去厂家问个究竟,是贪污,是受贿,还是金融诈骗?而始做佣者又是谁?不放心,又立即给钱坤拔通电话。
钱行长的车没回分行他的办公室,直接让司机驶向安胜支行,于青打开手机要通知一下陈子蒙让他做准备,钱坤把手机拿过来装进公文包说不用了,给他来个突然的邂逅,现在不是我震动他而是他在震动我。于青说您要追查他的责任?钱坤问于青你说呢?你可是我的行长助理?于青被钱坤问住了,在臆想中急眨双眼,伸手摸着脸皮和鼻子:是我?我参与?我是幕后人?她摇摇头不是呀?又从胸前的包里拿出小镜子照她的脸,青秀的脸像蒙上一层灰,难看地像要盖棺定论似的,尤其看不下去的是一直是白净的牙齿也是黑的,而鼻尖却亮光光的,像是夜间的路灯,照的连她自已都看不见了。啊!我明白了,案件出来了,谁都跑不了,不管是直接的还是连带的。像连家铺,从头到尾是一个一个要刨根问底,尤其是行长陈子蒙,但是钱坤也想到自己。
车刚到单西大街手机就响起来,于青打开一看是市高官上官何群。在钱坤面前上官书记是他的老天爷,可又什么都不是。他给的任务钱坤可以视而不见,说句骂人的话,揍不着他那一份儿。但又不能不垂手称臣。哪怕是敬而远之朝三暮四的礼仪呢。他接过于青的手机:“上官书记,您有何指教?”
“钱行长,别客气了,我能指教你什么?”上官何群不愿冒犯这位金钱大佬,话像往常一样和平细雨,“在金融界你是龙头老大。记者追问的仪器厂是怎么回事?还有华顿公司这样的国营大企业,你对他们的态度非常强硬,我感到非常不安,国营企业是党和政府的生命线,也是京都市的先驱主导,我现在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打这些企业的脸?你走后几家行长都打出自己的牌子,提出他们的放贷意向,如果你们银行的资金没有安全保证,我会将目光转向其他各家银行。钱坤呀!这不仅是任务,也是块肥肉呀,你可不能供手交给别的银行。”意思是我们看重可不是一般,你要甚重地考虑。
看起来上官书记还是偏爱宇宙银行的。钱坤听如此说感到上官给他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像男女结婚时主人撒向公众的喜糖,这个后味儿是他很难耐的。他说:“上官书记,这些小报的记者你也相信,我所以躲开……”
“他们可不是小报,而且追问的记者是你们的金融时报,他们发的消息我每天必看的。”电话里上官问的非常认真。钱坤让书记放心,说他现在就去京都仪器厂的管辖行安胜支行。记者的小题大做,扑风捉影是他们拿手好戏,如果书记信以为真,那你就亲自去仪器厂看一看。上官说他是要看的,等他腾出功夫来一定要亲自去,也许他先派两个人跟他们的厂长接触一下。如果真的像记者所说的那个窃款案,我要让政法高官严肃处理!老钱呀,恐怕你我想的都一样,不希望看到那些令人恼头的事。如果真的形成案件,必须由司法部门立案调查。”
提到司法钱坤的心在跳。感到很不安,急问:“上官书记,你什么时候派人去?”他在探底。上官何群说时间不定,但是不会太长。说完便挂了电话。
好斗的钱坤真的动了脑子,他曾经要陈子蒙用归还到期贷款遏制仪器厂的上诉,因为忙于日常工作,因为陈子蒙一直没向他汇报,因为事件发展的太急太快,总之因为所有的一切原因现在才真的屎到了屁股门儿了,不得不下决心一查到底。
奥迪车刚在停车场停车,第一个下车的于青就偷偷给陈子蒙去了电话,让他下楼,钱行长已经到门口。正在为张胜利的事着急上火的陈子蒙像屁股上触电似地噌地站起来,他可慌了手脚。这位主安胜支行沉浮的人不仅想到营业部的资金被盗案,今天最突出的是张胜利那笔账外贷款,而且又是这么大数字,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像皇上招见臣子,慌的他急下楼跑到大门迎接。钱坤知道是于青电话通知的,见到陈子蒙当时没说话。陈子蒙看到他满脸的沉重、严肃和急于想得到的一切都含在他那张时而晴朗又时而阴郁的脸上,心想一个案件接着一个案件,他会怎么处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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