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整整一天半,王春华、王景终于从混混沌沌的梦中醒来,勉强能够下床走路了。两个人都如大病了一场,看起来老了十岁。王春华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而那一头,他们的母亲赵澧兰的状况就更不容乐观了。

床上,赵澧兰病怏怏躺着,面色愈发惨白,连举起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吴大夫,我究竟…是不是肺痨发作?为何感觉…同过去不一样?”赵澧兰气若游丝地问。

从城东请来的吴大夫此时正坐在床头,搭着赵澧兰的脉搏,眉头紧锁,半晌不发一语。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夫人,近来可有去人多密集之地?”

赵澧兰虚弱的摇头。王景叹了口气道:“除了前几日皇后娘娘诞辰时去了宫里,我娘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她的身体一直很好,距离上回发病,已经过去了少说十年的时间。肺痨是高传染性疾病,而皇宫里,并未有一人感染此病,她这个病来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时至今日,她的病情愈发严重,近几日都在家中养病,这样的身子如何出得了门。”

吴大夫点点头,思索片刻,又问:“从前发病时可曾有过咳血、呼吸衰竭等症状?”

赵澧兰又虚弱地摇头。王景、王春华不约而同地摇头道:“从未有过,她病得这么严重还是头一回,以前最多就是咳痰、浑身乏力、食欲不振罢了。”

吴大夫微微皱起了眉头,“肺痨主要是通过呼吸传播的,一般来讲,生活贫困、居住条件恶劣、以及营养不良,才是主要的患病因素。”

王景、王春华茫然相视。显然,王家不符合这些条件。

吴大夫又问:“可曾有午后低热、盗汗、虚烦等症状?”

赵澧兰虚弱地摇头。

“这就怪了,”吴大夫自言自语道,“无干湿罗音,无咳痰,叩诊无浊音,无低热、盗汗等症状,但又呼吸衰竭,频繁咳血,气虚血瘀,唇紫肢冷,症状着实有几分怪异。”他托腮沉思片刻,仿佛是在斟酌着字句,始终深锁着眉头,许久,缓缓道:“恕在下直言,夫人的病来得有几分蹊跷,而且据症状来看,并非肺痨,而是另有他因。”

三人听出了言下之意,顿时紧张起来,王景、王春华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吴大夫分析道:“据你们所言,夫人先前身体并无不适,皇宫里也无一人感染此病。独她一人病情来势汹涌,甚至出现了呼吸衰竭的症状,若真是肺痨导致的呼吸衰竭,先前毫无病发征兆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因为,一旦出现了这个症状,证明她的肺痨已经相当严重了。”

三人细思极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王春华慌张道:“那吴大夫,不是肺痨,又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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