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裹着被子蚕宝宝似的转过身面向陆时年,刚刚哭过的眸子水水润润,透着一股子可怜劲:“那我都这么难受了,能不能不去打扫卫生间啦?”
她这么一提,陆时年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出,想起卫生间的惨状,陆时年额头上的青筋就是一阵急跳,但脑海里的画面却不受控制的定格在安思雨昏迷时惨白无力的脸上。
男人眸光一闪:“你是在跟我撒娇?”
安思雨浑身一僵,她确实是在跟陆时年撒娇,她感情经历并不丰富,也不知道怎么去讨好男人,所以只能想办法尽量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但被陆时年这么直接点明出来,她还是觉得丢脸,只好顶着一脸通红,别别扭扭的小声开口:“没有,我我就是太难受了”
陆时年确定了,这女人就是在跟他撒娇。
而且还撒娇的很笨拙。
不得不说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天生自带生人勿近气场,又对女人不感兴趣,这让陆时年的私人生活空白的可怕,别说是这样黏黏糊糊的撒娇讨好,以前任何女人都别想靠近他一米以内。
可这种感觉似乎并不讨厌。
出乎意料容易满足的陆大少嘴还是相当硬的:“不行。”
他下的命令,做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与他贴的极近的女人不说话了,只是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他。
“”陆时年脊背微不可见的一僵,脸上的神情似乎变的更冷硬了,“身体恢复之后必须打扫。”
安思雨:“”
这话的意思是允许她等到病好了再打扫?安思雨很确定,这男人下命令的时候,绝对是准备让她一醒就去的,不然怎么就能算给个教训?
可现在
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王妈竟然没有诓她,这办法真的有用。
安思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但却又忍不住去试探陆时年的底线:“林医生说我要打好几天针呢,等我病好了,卫生间估计就臭了吧?”
陆时年不由的顺着她的话脑补了一下,然后猛的站起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安思雨模模糊糊的听见男人喊人去做清扫的声音。
沉闷死寂了多日的心情蓦的一松,竟然觉得这样的陆时年别扭的有些可爱。
陆时年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安思雨唇边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笑意,脚步蓦的一顿,冷漠的神情直接崩掉了一个角。
脚步在门口徘徊了三秒之后,自觉失了面子的陆大少一扭头,又走了。
安思雨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闷笑了两声,这人到底跑来干什么的?明明之前都被气走了,竟然又回来了。
她扭过头,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张退烧贴。
这东西是陆时年拿过来的?
不会吧?
安思雨有些难以置信,但随后进门的王妈却又笃定了她的猜测。
“安小姐,你烧的很厉害,林医生说高烧时间太长容易出问题,我帮你把退烧贴贴上吧。”
安思雨点了点头,任由王妈动作,等贴好之后,她才抬手摸了摸,一脸难以置信:“王妈我想问,这个退热贴是?”
“本来应该是先生给你贴的,不过他刚才说有急事就让我来了。”王妈不等她问完就暧昧的笑了笑,“都有空给你拿过来了,竟然没空给你贴上,估计是真的有急事。”
“”安思雨想了想陆时年的急事,不禁笑弯了眉眼,那还真是好急好急的事。
毕竟涉及到陆大少的颜面,怎么能不急?
察觉到安思雨的笑意,王妈暗暗松了口气,她在陆家待的时间不短了,陆时年虽然冷淡,但其实对下人并不苛责,她也是打心眼里关心自家雇主的感情生活:“安小姐,你是我们先生第一个带回来的女性,你别看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在乎你的。”
安思雨嘴角的笑容一顿,表情瞬间尴尬了起来,王妈说她是陆时年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这一点她倒是没什么不信的,就陆时年那个鬼脾气,会这样也在情理之中,真正让她尴尬的是所谓的在乎。
看这个样子,王妈似乎并不知道陆时年带她回来的初衷。
否则根本就不会对她这么个生育工具说这些事。
安思雨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她和陆时年的合约内容,这才把心里的那丝异样压了下去。
刚才她听到王妈说,陆时年是在乎她的时候,心头竟然不受控的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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