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说:“数千年前,妖中有一修为深厚者火莲踞山称王,号令万妖,危害天地,仙神侧目。东方竹乃此妖义弟,为虎做猖,一时间妖界为其二人是从,未曾有敢违逆者。天君令战神落雨上神带兵剿灭他,然此妖厉害,自身修为深厚,以至年岁难辨、雌雄难分,其妖力不可估量,大战三天三夜,天界未能得胜分毫。如此停停战战数百年,此妖所施展的招数越发凌厉。”

子墨停顿了下,换了副三分疑惑的表情说:”天界众神仙自然为此感到十分苦恼,可后来此妖不知为何妖力大减,正逢落雨之徒璃月奉天君之命前来降他。即使妖力大减,璃月亦是带领天兵与之苦战一夜,拼了一身修为才将之封印,身附重伤,然这个时候东方竹却妖力精进,厉害更胜从前的火莲,不仅几招让璃月神魂湮灭,打败了剩下的天兵,还一路攻上南天门,惊扰了天君一族。”

我啊了一声:“东方竹断没有那么厉害的,他连跟两个凡人过招都未”

一边不说话的浅黎忽然说:“是不是输得落荒而逃?”

我点点头:“正是,正是!”

浅黎笑着,子墨叹了口气:“那是因为落雨落雨那女人因为爱徒丧命于东方竹之手,终于拿出了真本事,施法将东方竹的功力散了八成,打得半死押到天君处。事已至此,天君却下令饶了他,并扬言,任何人不得再将此事追究下去,也未追究落雨之前消极怠战之罪,毕竟那女人何等的神力莫测,也因为落雨的父上有恩于天君一家,天君得顾念这一层。”

我只是点头,子墨长叹口气:“后来,你两位兄长一次机缘在他手上救走一个凡人女子,试问一个妖精哪里会输给凡人那东方竹一气之下闭关修法,其实我听说,那落雨的散功之法是伤了那东方竹的妖灵,再怎么修炼都是无补于事的。”

浅黎似是不赞同地神色瞧着子墨说:“你为何不提及”

子墨打断浅黎的话:“提及何事?”

我有些不懂他们打暗语:“你们大爹,你似是有些隐藏?”

子墨说:“你快些过去,你家仆人都等久了。”

浅黎笑说:“芷儿,你先回去,那东方竹,你大爹会帮着你处理些的。”

我离开回到李世兰那里,他说:“方才那两人身姿不凡,定是能人异士,小姐有眼里能结识如此俊才实为幸事。”

一行人驱车掣马来到龙涎城外城的吊桥处,桥身早已上拉,中间数丈之长的深壑河水翻涌,车马难前。

欲进城的人围拥在桩头,那些小贩或向四处张望,或交头接耳议论着。

李世兰说:“这个时辰,城门该是大开,吊桥亦是放下的,为何现下对岸无丝毫动静。”

我临岸眺望,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去侧门打探的家仆回来说西南门、东门等七处亦是如此。

李世兰说:“老爷夫人应该知道小姐这几日会赶回来,早开城门才对,怎地还禁紧闭八门不留一处通行?”

不知谁多嘴说了句:“是不是是不是老爷有如此以示责罚之意”

又听一声接道:“现下我们面对的唯有着护城河,老爷许是想让小姐端详这护城之道,河水狂猛若虎却被巧匠筑石围之,既因势利导围城而去,据以为屏,又滴水难侵,不伤城土。”

我回头瞧着说话那人,却见一面前垂了几缕长发的灰山男子立在焕生之右,面色平静地看向我,他又说:“小姐,奴才愚见,莫要见笑。”

他这寥寥数语尽是道中机理,巧解了我尴尬局面,字字发音沉稳有力,可见此人不仅参悟事理通透,气度修养也颇高。

焕生的眼神闪出几丝惊讶,其实我也是,未曾发现家仆中有此人存在,有这样的才智聪颖隐而不发。三日相处之中他若是想献巧讨宠,以他的机敏,机会无时不刻,可他没有。若不是刚才出现了那样的局面,怕是他的机智未能有展露的机会,当真是个甘于寂寞的主。

在我眼里爹娘一直都是有点奇怪的存在,且不说阿爹老是板着脸,像指点他的江山一样指点你的学业功课,至于阿娘,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一样的女人,几乎是才艺双绝,是以,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两个人不可能做的事情,包括今日将我拒之门外……我从来都看不透他们的心思,从前如是,现今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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