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径自走出了餐厅,他的父母亲应该也在这个国家吧。他不由得想着,以前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如今却彷佛是别国的人民似的。那天早上,基拉一如往常又睡过头,母亲把他骂了一顿,基拉在冲出门前还埋怨她,都忘了是自己起不来。当时也懒得看她脸。一如往常的早餐就在那一天,他从没料想过此刻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

想到双亲,基拉的心底有一种别于其他同学们的微妙情感。他当然想念他们、也恋慕他们。他也知道他们一定也为自己担心,可是打开寝室的门,基拉看到的是芙蕾坐在床上不停换屏幕的背影,以及停在她身旁、就像跟她一起看着画面的小鸟。不知怎地,这副光景看起来格外悲伤。也许是因为画面一直是噪声的关系吧。芙蕾就像个睡不着的小孩,在节目全都播完的深夜里还想看电视。

“芙蕾。”

基拉递出饮料。芙蕾关掉了屏幕的电源,道了声谢谢后接过去。

“你想看外面呀?”

基拉在她身旁坐下问道,芙蕾便懒洋洋的回答“没有,还好。”

“晕船好了点没?”

“嗯……还有一点点。”

不知为何,基拉隐约觉得她在生气,便找话来安慰她。

“听说我们搞不好可以下船耶。”

“是吗?”

芙蕾仍是应得没精打彩。基拉有些意外,便问道。

“芙蕾,你在奥布也有家吧?”

“有是有,可是……没人在了。爸爸和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妈妈联系过了,至于爸爸他……”

基拉的心头一震,闭上了嘴。她口中的“爸爸”,因为基拉的疏于保护而死了。她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走了……

芙蕾小声叹了一口气,接着一歪头靠在基拉的肩上。她不是生气,只是心痛。回到了故乡,却没有人来迎接的那种心痛。

基拉反身将芙蕾抱在了怀里,想来最笨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芙蕾。刚刚在餐厅的时候,米丽雅莉亚他们都在谈论是否可以下船去见一见父母,但是基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似乎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看到自己的父母。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他想要质问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调整者。但就像已经战死的哈尔巴顿将军说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是包含着父母的期望诞生的。把自己变成调整者的父母,又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呢。

如果自己不是调整者的话是不是就不用这样去战斗了呢?基拉常常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一想到这些他搂抱着芙蕾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一些。

芙蕾在基拉怀里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安静地闭上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突然,芙蕾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猛然张开的双眼中,曈昽微缩成了一点,全身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基拉立刻察觉到了芙蕾的异样,关切地问道:“芙蕾”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爸爸妈妈了。”芙蕾随口糊弄着基拉,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窗外。

同一时刻,舰内的另一室正上演着炽烈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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