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到长孙府上。长孙老夫人脸黑了半天,有史以来第一回,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训得狗血淋头。
“胆子大了你!家里妻妾几房个个美貌如花,你不知足,非要跑出去喝花酒,跟那种没种的野蹄子搭上关系!现在倒好,长孙家的脸被你一夜丢没了,看你怎么面对满朝的百官,怎面对圣上!”
长孙建其耷着脑袋,不敢回嘴辩解,也不敢多话。
除了他长孙家名门大族的颜面被他丢了,自己心里也是又焦又臊,自己可从来没去过那风月场地,昨儿头一回去,本以为行踪紧密无人知晓,却没想自己才喝几杯就高了,连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到现在一回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下醒来的情景,还觉头脚发凉。
一边又不敢轻易说出是连王约的自己,只得把苦咽在心里。可自己好歹因连王这事吃了亏,保不准是他刻意算计了自己,因而将这事儿的由头全怪到连王身上了。
连王府里,南冶嘉为长孙建其的事儿足足发了两个时辰的火。
稳当行事这么些年,头一回有人敢算计到他的头上。可想了许久,愣没想到何人干的此事。
“二十年了。本王守了二十多年的清名,从没出现过疏漏,此回梨香院出事,风声走得如此之快,看来是本王低估某些人了。倘若本王拉拢长孙建其一事传到父皇耳朵里,只怕到嘴的太子位又要飞了!”
话罢,手里的杯子已被他捏碎。
刘管家最见不得主子发怒,每瞧南冶嘉脸脸色愈暗时,总能看到后果,遂哈腰垂首,沉声劝慰他:“王爷不必过分担忧,此事微不足道,还不足以撼动您在皇上眼里的位置。况且那长孙大人是个有分寸,想是不会轻易将您在梨香院约见他的事透露给皇上的,倘他真做了,那便是自讨没趣了。”
听到此话,南冶嘉鼻孔一张,长长叹了口气,微息拂的那刘管家的发丝儿都飘起来了。
“你不懂,本王自己的父皇,本王再了解不过了。他老从小对本王兄弟几个要求严格,巴不得个个能成大器,但与此同时,又不容有野心,要叫他知道谁虎视眈眈觊觎着皇位,那可是犯了大忌。”
刘管家会意,闷声点头,宫中的事情他自是不如主子了解的透彻。
南冶嘉两手往身后一别,放目远视,又道:“至于那长孙大人有没有把住嘴,本王还是得亲自进宫确认一下。”
“属下这就去准备妥当,好叫王爷随时方便。”
南冶嘉用眼神表示同意,转而思绪一转,忽又想到一人。
“叫她尽快来见我。”
“王爷指的是……”刘管家径自思索片刻,不问而知,“属下这就派人去。”
彼时敬王府里,陆青芷回想自己和南冶卓那一番作为,颇有成就感。
生日当天做了这样有意义的一件事,也算没白过。谁叫那该死的南冶嘉当初害了陆青芷本尊的性命,弄得她阴差阳错穿越过来,到现在还回不去家。
“哼哼,老三那家伙得意太久了,偶尔作作他,也好杀杀他的威风,给他一些危机感,省得整天自以为是,还真以为那太子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南冶卓呼呼扇着扇子,给这冒热的初夏带来几丝清凉,他这向来喜欢窝在家里享受日子的大佛,偶尔溜出去活动筋骨皮一下,也是很开心的。
“就是!”陆青芷举双手赞同,“这个连王,第一回见到他时,还真以为是个孤傲的正人君子,没想到是这么个阴险毒辣之人,着实会伪装自己。照他这样嘚瑟下去,迟早得被人扒了那层虚伪的皮。而且……”
陆青芷暗里说句良心话,南冶嘉若成了皇帝,那绝对是暴君。可除了南冶嘉谁当皇帝应该都没问题,而且以她对大王爷和四王爷的印象,他们看着也不像坏人。
心下忖度几番,忽又生出一问题来。
“敬王,你是不想让连王成为太子,还是自己非当上太子不可?”虽知自己不太应该问这种问题,但陆青芷着实好奇,管不住嘴。
南冶嘉一听此话,手里的扇子忽然停下,眼神微微变化,好似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
可犹豫片刻,却回道:“当然是两者皆是!爷既瞧不上那南冶嘉当太子,自己也十分惦记那太子之位,所以这南冶嘉,爷势要跟他斗到底。”
话罢,手里的扇子又急急摇了起来。
“喔……”陆青芷边点点头,边翻了翻眼珠儿,也行,反正谁当太子她都没意见,该为南冶卓出谋出力的,她自会做到。
反正只要这时代太平,便不影响她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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