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叹了一口气,开解道:“不必跟不值得你在乎的人较真,否则本应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会同样倾注在你自己身上”

沐卿歌垂眸,“你说的没错,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沐卿歌觉得心里委屈。

贺兰洵一看见眼泪顿时显得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是不是我不小心戳到你伤心处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世上,我只是放不下母亲。”

沐卿歌顿时崩溃,直接痛哭流涕。

贺兰洵只能轻轻地按着她的脑袋安慰:“……”

贺兰洵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夜里,东宫地牢。

贺兰洵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平时柔顺垂坠的发丝,因过度推搡而变得紊乱,他的脸上有灰尘沾染,身上的长衫也被地牢的水渍给拖湿。

凰夜辰靠在红木雕花椅上,喝着盖茶,不抬眸,只用余光瞟了跪在地上的贺兰洵一眼:“本宫默许你可以违背本宫的命令去教授太子妃医术,你就以为,你可以完全摆脱我的控制了?得寸进尺到甚至觊觎我的女人?”

贺兰洵微喘着气,他带着镣铐的双手撑在地上:“微臣……微臣不敢。”

凰夜辰的笑意骤冷,茶杯往墙壁上砸去,他的怒斥声在空档的地牢里回响:“不敢?你还想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到几时?”

贺兰洵额间掉落一大滴汗,清丽的锁骨上也开始蜿蜒出汗流:“沐小姐跟微臣之间完全是清白的,况且,沐小姐有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殿下应该也能看出来,她不会喜欢我的。”

说道最后那句:“她不会喜欢我的”时,他的手肘细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就像一个试图攀月摘星般遥不可及的渴望,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可现如今,连放在心里想一想都位置都没有了,太子殿下都要将“它”给彻底从他心里驱除走。

摘除心脏之痛,痛及灵魂。

贺兰洵紧闭上眼。

凰夜辰冷静下来,胸膛上下起伏,他的手搭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上:“如若不是她并不喜欢你,你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以本宫还会仁慈地留你到现在吗?你是本宫最看重的手下,你的医术能救国,就辅助本宫更顺利上位。

本宫希望你顾全大局,考虑清楚,不要再做无畏的妄想,如果让本宫再见你试图踏入雷池半步,本宫会让你彻底断子绝孙。”

贺兰洵紧闭的眼没有睁开过,他的手肘颤抖得很厉害:“微臣遵命。”

……

是夜。沐卿歌熟睡中,却凭灵敏的听力,也没察觉身边有人靠近,直到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她才骤然惊醒。

每日要提防沐洛玲的暗中攻击,她已经这样浅眠地无法入睡多日了,侧着月光,见到是凰夜辰的那张窄瘦立体的俊颜,她才彻底松了口气,用手去按住比她大了一小圈的掌背:“你怎么来了。”

凰夜辰将深情的眼神隐藏在了黑暗中,让她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

凰夜辰:“路过此地,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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