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暗卫岿然不动,仿佛跟木雕似的依旧跪在原地:“回禀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定的规矩,也是大内的规矩。”

沐卿歌额头闪过三道黑线,她只好坐在一旁的雕花彩染凳上,手指在沉香桌面来回反复敲打:“你们去给我暗中盯着沐洛玲与沐卿景的行踪,但凡他俩共同出行,一定要捕捉到他俩去的地方,并把里头的名堂搞清楚,摸清沐洛玲在暗地里做什么。”

暗卫双双道:“是!”

暗卫的效率很高,翌日便将消息带了过来,依旧单膝跪地,汇报道:“禀告太子妃,沐洛玲带着沐卿景,频繁出入城外的荒野区的庄子,距离沐府有十几里地,但这荒野里建的庄子,来往之人群,却格外热闹,官宦出行倒是少,大多都是些有钱人家,银子没处使的。”

沐卿歌已经听出了端倪,她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庄子,是个非法赌博的地方?”

暗卫回禀:“正是,如此荒郊野外,寻常人家定不会知道这里头的动静,可见来的人,都是被懂行的人给捎带来的,里头赌博的数额巨大,动辄上百两银子,绝非寻常人家赌得起的。”

沐卿歌低语时,剪水双瞳来回滑动,低眉垂目时,好看的眉眼也染上了忧虑:“这下糟了,这种地方,大多是十赌九输,东家出老千的地方,再多的钱,也输得干净,沐洛玲果然没安好心,居然敢带沐卿景去那种地方!”

暗卫继续双手抱拳地回禀道:“情况可能更严重,这庄子似乎不是外人开的,正是林姨娘的娘家亲戚开的院子。”

沐卿歌震惊地一拍桌子:“什么?”

难怪沐洛玲会如此积极,原来沐卿景输了钱,她是有利可得的,真不愧是一箭双雕,多方获利,这谋略,这规划,真是不把忌惮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风险分割,无论得了哪一头的好处,都是巨大的。

突然,丫鬟匆匆赶来,跪在门口,哭天抢地的,沐卿歌抬眼一看,竟不是自家的丫鬟,她问:“你是哪个院的?”

丫鬟哭得脸色涨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旁诉苦,恳求沐卿歌前去救人:“我是林柳阁的人,负责照顾景哥儿,可景哥儿晌午时分,突然被家里的打手仆从捉了去,被带到谢雅园的前厅里审。

奴婢跟了去,想护着景哥儿,却被打了出来,只能在园子外面等,听着里面打板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像是要人命啊,姑娘,您可是景哥儿的亲姐姐,您一定要去救救他!”

沐卿歌立刻起身,要跨出门槛,却走到一半,突然回来,她在房间里踱步,声音却是冰冷的:“现在他遭罪了,知道我是他亲姐姐了?之前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去认沐洛玲做嫡亲姐姐么?怎么不去把沐洛玲喊来救她?”

沐卿歌就算再想要拉扯这个弟弟走上正规,她也是绝对不容许别人触犯到她的尊严的。

沐卿景屡次伤她的心,这下他出事,她就得立刻上赶着去救?她是受虐狂么?她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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