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看了看韦方,目露赞许之色,没有出声。柘稽却横了韦方一眼,低声道:“你这不是在指责大王,惹他不快吗?”

韦方无奈摊手耸肩,小声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之后勾践果然神情落寞,寡言少语,大家知道他心情不好,但不敢去打扰他,柘稽更是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晚上干完活,又是不能洗澡,除了韦方,其他人浑身汗臭难闻,难受的很。

勾践还是一声不响,韦方心道:“他听出我话中对他不满之意,便生气了?哈哈,可是他现在一个落难君王,又能生什么鸟气,摆什么架子?哼,我可不是柘稽之类,他若无情,可就别怪我无义!”

就寝前,韦方正要回马房睡觉,勾践忽然道:“寡人有话要说。”

三个臣子忙齐声道:“大王请说。”

韦方心想:“他终于忍不住要发脾气了,嘿嘿,真是本性难移!”

只见勾践神情平静,缓缓道:“今日韦大夫之言,令寡人思索再三,难以平静,不过现在寡人终于明白了,韦大夫说的没错,老百姓要的只是太平和温饱,但寡人一直想的却是争霸天下,开疆拓土,当年吴国欺越在先,寡人奋起反抗,情有可原,但这一年内两次攻吴,却都是寡人先挑起战争,不思体恤黎民百姓,现在惨败至此,可说是罪有应得啊!”

他说完面色戚然,长叹一声。众人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些反省之言,而且言辞恳切,都有些意外,面面相觑。

韦方暗乐:“原来他是被我的话说动了,还做了个深刻反省,看来我都快成圣人了,哈哈!”

他忙道:“是臣胡言乱语,冒犯大王,请大王勿放在心上!”

柘稽却道:“大王不必自责,其实大王一直都能体恤百姓,乃是仁德之君,而且分明是吴国一直对我越虎视眈眈,意在吞越,大王还手,也是为了越民百姓,越国江山啊!”

勾践摇摇头叹道:“那又怎样?如今寡人一败涂地,还要受这囚役卑贱之苦,甚至还要累及妻儿,这些难道不是上天在惩罚寡人吗?”

范蠡暗惊:“大王他现在又意气消沉,恐怕更捱不了苦啊,这可怎么办好?”

范蠡柘稽两人一时无从劝解,齐齐陷入沉默。

韦方却暗道:“王后的事究竟要不要说?看样子他很为这而伤心啊……”

果然勾践又道:“就像王后,她何罪之有?却要陪寡人受苦受辱,生死难知,这难道不是寡人罪有应得吗?”

他虽悔痛惨败,但一直却多觉得是运气不好,直到来这受这今日苦,再听到韦方一番话,这才真真正正的深深反思自己,悔痛不已。

韦方暗道:“大家都不愿看见勾践如此,看来我得告诉他这事了,不过我欠夫差人情的事却还是暂时别说的好,免得他又猜疑……也罢,试一试吧!”

便道:“若是大王心痛王后,臣愿起卦为王后算算,大王觉得如何?”

勾践一怔道:“也好,有劳韦大夫了。”

韦方点点头,用地上的干草截成长短不一的草杆,道:“臣再用草卦之法算算。”

他把草杆撒在空地上,装作凝神仔细看卦,十指乱掐,众人肃然观看,勾践更是心里忐忑,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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