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谁能料想到,那婉婕妤竟然被人下毒,提前毒发,要不是莲儿机灵,恐怕事情就要露馅了。听说太医竟然发现了她体内的两种毒,倒是有些本事。”

“要不是有人掺合,那婉婕妤还有些活头,体内的毒也不会被查出来,只当是难产,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看来是老天都想要婉婕妤死了,却是死在除夕夜,这大过年的,平白惹人晦气。”

莫紫衣叹了口气,似是感叹世事无常,说道:“人的命,天注定,世人只能遵从。”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这善后的事,可是准备妥当了?没被人发现了吧。”

“虽然事发突然,但好在莲儿这丫头反应机敏,适时调整了计划,还将林宝林拉下水,一箭双雕,解决了我们的心头大患。”

“虽是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注意南风殿的动向,到必要的时候,切不可手软,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的住秘

密。”莫紫衣继续喝着茶,秀美的脸上显现出阴狠之色,显得有些狰狞。

“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她们再怎么查下去,也查不到咱们头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她再高明,到底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何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李嬷嬷见茶碗已空,便又泡了一壶热茶为皇后娘娘续上。

“至于另一份毒,你觉得像是谁下得手?”莫紫衣转头看向李嬷嬷,问道。

李嬷嬷眼波流转,唇角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皇后娘娘,老奴倒是想到一个人德妃。听说婉婕妤有孕的消息刚传出来时,德妃娘娘可是气得打碎了一整套的青花瓷茶具。”

莫紫衣冷冷一笑,“毒下得太过明显,手法拙劣,她从来自恃美貌却胸无点墨,倒像是她的所作所为。”皇后目中轻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并未长进多少。”轻笑中充满鄙夷。

听闻此言,李嬷嬷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么多年来,德妃娘娘一直无所出,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她因此嫉妒婉婕妤身怀龙胎也是有的。而且,德妃怕猫,婉婕妤之前养的猫冲撞了德妃,怕是因此结了怨。”

莫紫衣冷哼一声:“德妃仗着自己得宠,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向来目中无人,可惜出身太好,父亲又在皇上面前的脸,要不然”

李嬷嬷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俯身贴近皇后道:“不管此次婉婕妤中毒之事有没有德妃的手笔,我们都可以”

皇后听完,点了点头,向李嬷嬷投去赞许的目光,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嬷嬷此举果然高明。”

李嬷嬷听到莫紫衣夸自己的话,笑得像一朵菊花一样,老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可惜仍旧是一副阴冷面孔。

今个儿是新年第一天,从正月初一开始便进入迎接新禧、祭祀神灵、祈求丰年主题。皇宫里一改以往的庄严肃穆,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本应是喜庆的日子,南风殿确似乌云笼罩,各个愁眉不展、垂头丧气。

素素坐在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又看看被重重包围的南风殿,叹了口气。春节早晨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送旧迎新。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正月初一拜岁,迎新岁。早上各家焚香致礼,敬天地、祭列祖,然后依次给尊长道贺新年,继而同族亲友互致祝贺。

可现在,南风殿的宫人哪还有心思放炮竹,昨个被盘问了一夜,个个战战兢兢,唯恐

自己惹上是非。再加上婉婕妤尸骨未寒,正月初一又不能入殓,伺候的宫人要与尸体待上一天一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晦气。

又看看了枯坐了一宿的自家小姐,素素心疼地直抹眼泪,又是叹了口气,端来一碗小米粥,温声劝慰道:“小姐,你都守了一夜了,连口热水都没喝,喝点粥润润嗓子吧。”

林清浅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坐在那里。

素素又是长叹一声,将粥放下,轻轻晃着林清浅的肩膀,继续说道:“小姐,你不要吓我呀,你快起来喝点粥吧。”

林清浅如梦初醒,呆滞的眼睛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素素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是不是如果我不做糕点,梓铭便不会中毒,不会死?是不是我害死了梓铭?”

素素看着林清浅散乱的头发、红肿的双眼、眼下的乌青和干裂的嘴唇,只觉得十分心疼,将林清浅抱在怀里,劝解道:“那些黑心人想要害婉婕妤有的是机会,不是糕点也会是别的什么,可恨的是她们,你和沈小主都是无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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