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在经历了徐瑞的事情之后,她还会呆在蓝魅。
“昱少多想了,我只是不想丢了工作而已。如果昱少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小染抚平衣摆,仓皇的点了点头,身子开始往后退。
更何况,这是她第二次想要这么打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染又气又恼,她今天出门时真该看看黄历,竟然被这么个人纠缠。
的明魅的太子爷,为何要为难她这么个小人物。
“不想做什么,只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扳着小染的手臂,仔细的摩挲着她的细致的肌肤,“你,也不过如此而已,不必装什么清高。”
他的手心,不冷不热的拍着她的脸庞,最后的讥诮,让人浑身不舒坦。
“昱少,也和午夜留在蓝魅的人一样,没什么特别。”小染反讽回去,不屑的侧眸看着别处。
亏她之前还念着要跟他道谢,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哼!”江昱冷哼,“竟还会还嘴,观月难道没教你们对客人要顺从么?”
小染正想回敬他,但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还没有一个客人,敢这么说话。”
是观月!
小染循声望去,看见观月不知何时起,斜倚在门边上,细碎的刘海遮住他深邃的凤眸,薄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低垂着头。
“如果有,恐怕,明日在蓝魅,也见不到他的影子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晃动着水漾的双眸,看着江昱。
如果有人,敢在蓝魅指名说观月的不是,以观月的手段,哪里是明日在蓝魅见不到他的身影,就算是他见不到明日初升的太阳,也是并非夸言。
“不过,昱少在蓝魅,也算不得客人,自然,也不用对客人的态度,招待昱少了。”他拂了拂倚门的肩头,错过江昱,只身走进包间,从容的坐在靠墙的沙发正中。
他头枕在靠背上,十指交叉,单腿翘起,闭目深嗅,“昱少最近,可是喝了我不少好酒了。”他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条浅淡的弧度。
江昱兴致索然的松开小染,落座在之前的位置,晃动着酒杯中清冽的液体,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深深一嗅,挑眉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分我一些又能如何,这些没了,你自然还能找到更好的酒来。你最不缺的,便是这些了。”
音落,他执杯引颈,吞下最后一口芳香。
“你对我倒是清楚地很,那么你也该知道,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而我又去了哪里。”
“观月!”江昱不悦的放下酒杯,“我不想谈这些。”
他自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越是记得,他的心越是蔓延着无以复加的痛楚。他清晰的记得在医院里见到司徒婕的那一刻,他在心中默默构筑的,他们将来所有的美好,全部坍塌。
他私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喜欢黏在他身后,一直要他的承诺,将来一定会娶她做新娘的那个女孩。
多年的分别,让他们重新站在一起的时候,再也寻不到往日的亲密,可是,他从没忘记,他曾点头应下的承诺。还有,他存在心底的,最美的,悸动的年月。
或许,那段时光,才能算作他的初恋,一个人的初恋。
所以,在长辈的促成中,今日,应是他们两人选定订婚礼服,两家人相谈订婚宴的日子。
可撞见司徒婕,亲密的挽住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之时,就注定了这一天,与他,会变得凄凉无比。
他逃避,独自出现在俩家人面前的尴尬,也逃避,所珍藏的爱恋的碎灭。
最为一个男人,即便是今晚司徒婕准时到场,他也不能堵上一个男人的尊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除了两家人之外,与他亲近的朋友们,也只是大约知道,他与司徒婕的感情出现裂痕,却并不只其中详细。除了当时也在场的?
江昱眯起狭长的双眸,望着门口,林沐染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算你跑得快!”他狠狠地咬牙念道。
而站在蓝魅外,正在等车回家的小染猛地打了一个打喷嚏,她轻揉鼻尖,只觉得,这夜越发凉了。
即便是逃离的了一晚,也并非可以逃离永远,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面对。
观月开车,将江昱送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客厅里端坐的二老,面容冷峻,气氛陡然僵持。
“你还知道回来!”江老爷子怒急,大手一拍茶几,震得杯盏砰响。
江昱抿着唇,一计眼神,责怪的看着身后慵懒而立的观月。他本想等老爷子气消点再回来解释,可观月不由他耽搁,硬是将他从蓝魅送回家。
终有一天,他会把观月身边的那些保镖好好处理一番。
“老爷子,先听小昱把话说清楚,或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定,婕儿都体谅小昱,不怪他了。明个儿让他去跟司徒家好好解释一下,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解释!你以为解释完了就能没事了,你难道没看见酒店外面有多少记着盯着,这商场上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整个江氏的事。他忙!他能忙什么!就算再忙也不能把这事忘了!”
安熙按在江老爷子的后背,上下抚顺气息,来回几下,见他脸色稍缓,这才斜睨江昱。
“还不快向爸爸道歉。”
江昱身子一偏,眼睛看着别处,“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故意不去的。”
“你!”江老爷子手指颤抖的指着他,双目圆睁,狠狠地道,“不孝子!”
即便是被父亲这样怒骂,江昱依旧没有把司徒婕的事情抖露出来,那不仅仅是他不去的原因,更是他心口不可言喻的伤。
即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不曾再见过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一个。
江昱没有想到的是,司徒婕今天竟然去了,他本以为,她是不屑去了的。
“媒体方面,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事,不会有任何不利与江氏的报道。”观月对江老爷子轻轻点头,平静而安然。
“你做事,我放心。”江老爷子的目光,赞赏的看向观月,而后狠狠地又瞪了一眼江昱,“你做的好事!”
“既然媒体摆平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们与司徒家也算是世交,他们也是看着小昱长大的,小孩子脾气,他们会理解的。”
安熙对江昱使了眼色,让他说句服软的话,可是江昱却视而不见,他笔直的站在江老爷子面前,郑重地道,“这桩婚事,我不同意,明天我会亲自跟司徒叔叔说清楚。”
在江老爷子和安熙的震惊中,他走出两步又回头,淡淡的道,“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敢!”江老爷子怒起。
这桩婚事虽然最初,是两家家长的定下的,但也是经过江昱与司徒婕同意之后才开始操办准备的。如今,他说取消,就可以轻易取消的么!
江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来,当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江昱才抽出口袋里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深嗅一口气,换清腹中闷浊,眉头渐渐散开,阴郁而疲惫。
“你爸是真生气了。”
背后,传来冷而淡的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预料之中。”江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仰望星空,月色旖旎,却入不了他的眼睛。
“可你有没有发现,你爸的情绪?,不像以前的他。”统筹全局,叱咤风云,沉稳淡定的江博延,遇事,从未有过这番急躁的样子,他一直是冷静,沉着的。
或许,今天对父亲的刺激,真的太大了。
“你进去陪他吧,我想自己走走。”这个时候,父亲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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