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出去传了话,楚富贵指挥着人将道里和袁正时两人都抬到了花厅里。

杨浦元问谁是道里。楚富贵指了趴在躺椅上的人说他便是道里。杨浦元又问另一人是谁,为何抬来。

楚富贵回说,他是府里下人,受了烧伤。与道里同院而居,是知情者,为方便大人问话特一起抬了来。

杨浦元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想的周到。

杨浦元又问了一遍竹签的下落,道里回答说烧成了灰。

杨浦元随即下令搜身。楚府的下人看了看楚大人,见大人点了点头,便上前去搜,可是,左右瞧着,没法搜,两个人均是给白棉布缠得跟个粽子似的,而且一股子浓重的药味直冲鼻子。下人们掩了鼻子象征性的翻了翻,还没回话,便听杨浦元沉声吩咐将白棉布都解了,叫花厅中侍候的丫环婆子都退出去。

于是,又过来几个下人,道里和袁正时均被人左右架着,另外有人开始拆他们身上的白棉布。随着白棉布一层一层的被剥落,道里和袁正时的心象被一层一层削成了肉片一般,心里毛毛的,害怕得不得了。

眼看着再剥下去袁正时藏在身上的那只火凤凰便要露出马脚。偏偏两人都一点办法没有。

正在此时,闻听一声尖厉的妇人啼哭声在众人耳盼响起。众人抬头只见楚夫人头饰歪歪斜斜,耳鬓发丝凌乱,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向花厅冲进来,口中哭喊着大人,提扶她要不行了。

袁正时最先反应过来,自己所站的位置是楚夫人的必经之路,他趁旁边的下人们吓了一跳还没回神之时,迅速将怀中马上要暴露的火凤凰取了出来,在给楚夫人让路,经过身边时将火凤凰塞入了楚夫人怀抱的襁褓之中。

袁正时练习演卦,经常摆弄蓍草,手法极快,虽然有伤在身,但现在是情势危急,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忍着疼痛,利索的转移了那只火凤凰。他的本意是想将这只火凤凰塞到楚夫人的束腰之中,可是他身形高大,楚夫人却是个十足的小巧女子,他手一探正好够到楚夫人的胸部,他可是没胆量对当朝一品夫人进行袭胸的,他袁正时可是个正人君子,如假包换!没时间研究方位了,只好就手塞到了提扶的襁褓之中。

楚令尹和杨浦元都起身迎向楚夫人。

襁褓中的婴儿脸色青紫,确实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夭折只不过是早一刻还是晚一刻的事儿。楚令尹不由得泪流满面,楚夫人嚎啕大哭。

杨浦元见此情景亦觉得再在楚府上做客,实在是不妥。便说了几句客套话,诸如请楚大人伉俪节哀顺便之类的,然后,说是要告辞回宫向王上复命。

楚令尹只是随口胡乱应承了一下,便不再理会杨浦元。

杨浦元路过道里和袁正时身边时,见楚令尹夫妇及楚府其他下人均没注意他,便在道里和袁正时两人身上摸了一遍,确认身上并没藏有任何东西,才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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