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乾坤,天峪、燕北、南楚三国并立。其中最盛当属天峪国,世人皆仰称为天朝。
天朝自当今圣上即位以来,广纳贤人良士,体恤民间疾苦,倡导施以仁政,轻缓课税,且已多年不兴战事,重文轻武,人人称颂。事农者得以潜心耕种,营商者可保安心生意,朝政安稳,百家争鸣,盛世太平,故天朝之繁盛稳立诸国之首。而燕北、南楚两国,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战乱有所折损,国力发展不及天朝来的迅猛,但也不容小觑。三国鼎立之势已存续多年,周边小国再无与之抗衡之力。三国各相临界,边境虽时有摩擦,但也算相安无事。
国都盛京是天朝最为繁盛之地,此处可道是高官富户数不胜数,朱门林立、世家云集,文人雅士比比皆是,所见之处皆是琉璃翠瓦,纸醉金迷,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安泰大街是盛京最繁华最热闹的街市。此处林林总总矗立着天字一号银楼聚万楼有着久负盛名,一味菜肴便是穷人一世身家的珍馐阁,更有一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水云坊。
谈及这水云坊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有别于其他百年老字号,这水云坊不过开张三年有余,已是经营的风生水起。此处专门为官宦、世家的女儿所设。天朝民风并不十分开放,但对女子的管束却也不会过于严苛。女子可以入女子学堂,也可以入宫为女官,很多才女之名便是由此而出,世人津津乐道传为佳话。水云坊便是这些贵女们最爱之处,多以时常出入此坊为荣。
水云坊不仅高贵清雅,吃食精致不输宫廷,还设有雅阁可供这些女客们聚会谈天,吟词斗诗。更有年轻才俊、世家子弟时常流连于坊前,只为觅得佳人一副词句,或是有幸拾得一方香帕,亦或仅仅只为远远望上某位佳人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今日春风苏软,午后的日头暖暖地照拂着万物,撒在人身便撩起一股懒懒的睡意。水云坊最尊贵的雅间舒云阁中坐着三位娇客,位于中间的正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赵雪茹,此刻刚刚用完午膳,青葱玉指轻抬一尊青玉茶碗细细品着,秋波凝在茶碗精致绝伦的镶金雕花上,上面正是她最爱的玉兰。香醇柔滑的茶汤绕于舌间,甘味悠长,引得她唇边溢出一丝轻笑,惹得旁边尚书令千金马婉宁艳羡不已。
“雪茹姐姐,你可真美”饶是她一介女子都被这容貌晃了眼,更枉论那些男子呢。怨不得盛京之人皆知相府小姐清雅如兰,美若天人,引得那些狂浪子弟竟然意欲私闯相府,只为看上一看,却不知相府森严,堪堪丢了性命。
“婉宁妹妹谬赞了。”赵雪茹淡淡说道,对于这样的夸赞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听起来不痛不痒,只是礼貌性的应付罢了。
“雪茹姐姐快来看,奇谈居士登场了!”御史大夫之女袁芳芳此刻正坐在窗边,透过轻袅纱帘向一楼厅堂中间宽阔华丽的戏台子望去。这纱帘不知是何材质,做的十分精巧,既能使得雅阁内客人对于外边事物一览无余,站在外面却是完全窥不得阁内分毫。
赵雪茹听罢,轻轻搁下茶杯,莲步轻移,款款来到窗前,俯瞰向戏台中央。今日水云坊来的可不是什么梨园名角儿,而是人送绰号“奇谈居士”的说书人。这更是水云坊又一大引人之处,来此处的夫人小姐们身份高贵自然是鲜少出门的,深闺寂寞无趣,对于坊间趣闻,奇闻异事自是好奇的很,水云坊便定时邀来盛京之中颇有名气的“奇谈居士”为这些娇客们说书。
话说这奇谈居士也属实厉害,不知哪里来的门路,鲜少为人知的事件他硬是能说出个七七八八,而且讲的颇为好听,每次都把这些夫人小姐们引得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啪!”一声惊堂木脆响声起,全场徐徐安静了下来,奇谭居士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急不缓,“太平盛世,咱们平民百姓自是最闲不住的,朝廷政治、后宫秘事、朱门趣闻,无一不是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而今年又与往年不同,最值得一看的热闹便是已然二十余年都未曾开启的大典折凤令!”
“话说这折凤令乃是天朝皇族专为太子择妃而设的盛典,一旦太子年满二十便可开启此项盛事。今年太子殿下方满年纪,皇后已颁出懿旨,国师大人亲自占星择日,大典就定在下月。届时大典之中将依据祖制分设三项赛事,一则比才,二则比艺,三则比命。太子选妃之后,同期已达适婚年龄且未曾婚配的皇子亦可在盛典中选妃。”说至此,奇谈居士语音一顿,“细数下来,除了当朝圣上的先皇后元庆皇后非出自折凤令,其余执掌凤印之人皆是手持金凤令的”
“雪茹姐姐,皇后懿旨已下,正三品以上官家女儿皆可参加折凤令。爹爹早已说过这次会送我入宫参选,姐姐也定是要入宫的吧。”马婉宁看向赵雪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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