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元说着秦韵也从未听过的母亲的故事,秦韵最后一次记得江锦媛是在荒灾时,明明牵着自己手却被一步一步冲开,两人越离越远,渐至消失。

听话间秦韵也想品一品印象中十分模糊的母亲的女儿红,却被秦靖元拦下,“这是你母亲与为父的酒,你若要喝,自己回去在库房里找出自己的来喝,莫要贪你母亲的。”秦靖元似乎有些醉了,抱着酒坛不撒手,嘴里还嘟嘟喃喃的念叨着锦媛。秦韵红着眼估摸着二人,貌似都喝的太多了,想着二人虽年纪相差数十,但也终是一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人,如此这般想也是极少。

瞿卿明爱酒这一遭秦韵也是入了瞿卿明的府才知晓的,婚嫁那后日,瞿卿明就把库房中的物件都让管家一一告知了秦韵,这才知道沈啓扬陈懿一拨人齐刷刷都是送的这酒那酒,府中竟还有专门的小屋放着满满的酒。后问道瞿卿明,说自己也未见着他喝过半分。

瞿卿明当时被一问到也是傻了眼,半响才回了嘴,秦韵现在还记得明明白白。

“越是干净纯粹的痛苦越会沉淀,沉淀得悠远,这一分半分的悠远或就是那时痛苦的补偿。早些年未曾尝过那份辛辣,沈啓扬日日醉生梦死的,也引着我尝上一尝,你或许不知,我也有沉溺在那份悠远辛辣中的日子。然一朝翻醒,也将这份悠远束之高阁。心中总要留着一份未被补偿的痛苦才能一日日的挨下去。慢慢的想着,慢慢的念着,这个世界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空壳,从前的那份痛苦,竟然自己笨拙得随风而逝,我自己身上一时间竟是什么也未留存着,所幸老天将你还给了我。喜悦出于巧合,我这空荡荡徒留苦涩无知躯壳的这副身躯,终究等来了蜜糖。”

蜜糖,所幸,若未曾再巧遇见你又会如何?瞿卿明这个名字在自己心中或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字,也未曾想到会有这般瞧见你的脆弱,你千疮百孔的心。秦韵听了瞿卿明的话心中如是想着,也堪堪明白了黄芾先生为何非要要见上自己一面,怕是真真疼惜这个脆弱的孩子。

秦韵坐着听着二人说着胡话,心下苦中带着蜜,回握了桌下瞿卿明覆在自己手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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