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令阳顿了顿，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即使是天下第一的夜行空，也不一定能够防范得住一个卑鄙朋友的蒙汗药的。”
“所以这已经是我为你想到的最好的解释。”
“这也是阻止这场战斗的最好的方法。”
夜行空笑了，是苦笑。他苦笑着打断了刘令阳的话：“可是我绝不能这样做的。”
刘令阳腾地站起，他撑着桌子，已然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难道你们两个中必须死一个才甘心吗？！”
夜行空抬眼望着刘令阳，他直视着刘令阳的眼睛道：“因为这是一场决战。”
“我与刘老先生约定过的决战！”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刘老先生，也太不尊重我自己！”
“天下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场笑话！”
“刘老先生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所以我一定会在两天后的正午站到他的面前！”
“我必站到他的面前！”
“这是对对手的尊敬，也是对我自己的尊敬！”
夜行空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说的很是认真，也很是决然。
“而且我和他的恩怨，只能通过这一次决战才能彻底化解。”
“这是必须要用拳头与鲜血才能解决的恩怨！”
刘令阳只能呆呆地坐下，道：“莫非，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两天后，正午，玄竹阁，决战。”
夜行空眼神坚定：“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相互承诺！那一天，我就算是手脚都被折断，爬，也会爬来玄竹阁！”
“我想刘老先生也一定是一样的。”
至强者的对话十分简单，他们只是约定好了决战的时间与地点，便不再约定任何事情。
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不会违约的。
夜行空实在说的太过肯定，于是刘令阳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是无言，于是死寂。
望着眼神慢慢呆滞下去的刘令阳，夜行空突然笑了，是惨笑。
“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留手的。”
“我绝不想丢失了我的朋友！”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刘令阳瞬间便惊慌起来，他大声地说道：“不，你绝不能留手。”
“你不知道他的全力有多么可怕！就算是你，如果不想着全力以赴的话，面对他也是必死无疑！”
夜行空盯着眼前的那杯顾渚紫笋，喃喃地说道：“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必须要尝试一下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去做到不是吗？”
“不，绝对不可能。”刘令阳再次激动了起来，“你绝不能轻易尝试！”
“我来这里的本意绝不是要劝你留手的！”
“我上次还亲眼见到，他一拳打在樟树的树干上便将整棵樟树的树叶全部震落！”
“而就算树叶全部震落，樟树的树干树枝也不见有任何损伤！”
“樟树叶可不是会在秋天枯黄凋落的叶子！”
“你可知道他一拳的可怕！”
若是刘老先生一拳打在樟树干上，能够震落樟树叶却不伤樟树本身的话，恐怕刘老先生的拳法已经臻于化境，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这样独步天下的拳法，这样纵横江湖十六年的拳法，就算是夜行空，也不能够说自己一定招架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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