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属狗,她的书案上不但收集了泥叫小狗,还有玉雕的、铜制的、竹编的、木刻的。
奚曦一噎,眼睛也随着姜言手里的动作打转,黑漆的泥雕花纹衬得那手更是粉嫩柔软莹白如玉,“那妹妹今天都在家吗?”
姜言一愣,随口“唔”了声,放下了手里的泥叫,拿了素锦的帕子擦手,那泥叫掉色。
烧制的按理不该呀!姜言疑惑地又伸手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眼,原来是烧好后嫌弃颜色不亮,又外补了一层。
“那我来和妹妹玩。”怕姜言直接出言拒绝,奚曦给老太太摇了下手,“六奶奶,我先回家吃饭,吃完就来陪妹妹。”
看着孙女漠然的态度,老太太有心拒绝,“哎——!”要说什么,奚曦已蹦跳着跑了出去,“这丫头!”嘟囔一声,老太太几步走到门边,将门关严闩上,才回身拿下姜言头上的毛巾,重新给她剃起脑后的发茬。
“心儿对那丫头可是不喜?”老太太手下的动作又轻又柔,姜言有些昏昏欲睡。
昨日采回的药草有几种需要新鲜地炮制,姜言睡得晚。
又因那松鼠不消停,折腾得自己伤口裂开发了炎起了热。天微明星未落她就被自家四哥吵醒,倒置现下睡眠不足思维反应慢,在老太太的刀下兀自摇了摇头。
“别动!”老太太吓得惊叫着抬手退了一步。
后脑传来清微的刺痛,姜言的眼里恢复了清明,伸手摸了下,指尖有血,不多,“无碍,没事的。”
“都怪奶奶,剃头就剃头了,跟你说什么话。”老太太抖着手将剃刀放在书案上,掏了帕子来捂。“早知道就中午在剃了。大早上的见血,多不吉利。心儿今天万不可动力,出门……”
姜言往后靠了靠,反手握住老太太的一只手,打断她的絮叨,“没事。”抬眼扫了下书案上的摆件,“奶奶,这房屋里的金银玉器,收了吧!”
“咋了?”帕子按了会,见血没在流出,老太太刚松了口气又被孙女惊到了,“不喜欢?那行,奶奶开库房给你换一遍。”
姜言握住她的手,在椅子上侧了下身扭过头,看着她道:“不是不喜欢,是太过扎眼。”
“扎眼?”老太太迷茫地四顾而看,“就这?这么点东西?”
姜言一乐,携了她两只手,“对!就这么东西,于村里来说太过扎眼了些。”
老太太怔然,颇有些失魂落魄,“镇上的铺子房子卖了,家里的地一亩亩的在减少,仆役散了,我和你妈的嫁妆收的收、封的封,就给你的房里留了这么几样摆件,青云寨的土匪还没来呢,就扎了人眼。”刚才奚曦眼里的艳羡,往日村中妇人过来四下打量的眼神,她不是没有看到。
“奶奶刚才没有拒绝奚曦,不就是想让我在村里多个玩伴吗?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女孩之间,哪里没有攀比的,攀比不过,妒忌横生,闹起来都是事。”村里待了些时日,族人们的生活水平,各自的性情,姜言无不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今天提起,也不过是应了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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