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绣哀怨自怜的神色消失,拂手拭去泪水,瞪向邵羡,说道:“没错,我们今天是来与你拼命的!”拔出长剑,一口明晃晃,白辉辉的雪剑展露,冷光外溢,寒冻三尺。铮的一声,钱清也抽出配剑,剑身无辉,其黯如墨,是一柄墨剑。有髯大喊道:“既然人到齐了,就不要与邵羡客气,大家全力出手啊。”
六人点头,身体拔起,飞步向邵羡,赵化羽、天龙道人等五人化掌聚拳,清绣夫妇一黑一白,双剑合璧,随在五人之后。邵羡见覆云庄夫妇蛮横不讲理,心里气恼,手中动作却不慢,佛尘挥动,毫须散开,充满劲道,银丝好似细小的鞭子乱舞。赵化羽先前吃亏,右掌伤痕密布,这次故意放慢速度,落在了第三位。当先两人是无须与有髯,二老并出四掌,两寒霜两赤炎,两种相逆的掌力叠加威力无穷,两人动作迅速,不分先后。
邵羡左手运掌拍向有髯,暂且挡住,右手拿佛尘卷向无须左手手腕,使佛尘一拨,令无须左手撞向右手,寒霜掌力在他手中自行溃散,无须遭到反噬,闷哼一声,邵羡右手的力势却没有停下,毫须牢牢缠住无须左手,带他继续撞到了有髯身上,同时左手发力。有髯大叫一声,倒飞出去,无须则被抛向了左侧。
赵化羽左手两指夹住一柄飞刀刺来,邵羡手上使劲,散乱的毫须一拢,佛尘化作枪尖刺出,两道尖芒顶在一点,纯一真气顺之传到飞刀,从飞刀钻入赵化羽手臂,赵化羽察觉不好,撒手后退,丢开飞刀。毫须立马变得柔软,将飞刀吞入其中,转到正面,掷向天龙道人,邵羡左手也捏拳划出,击向不慢的卢镇山。
飞刀疾猛,天龙道人侧身一让,脚步微滞,这一瞬间卢镇山双掌并排挡向邵羡拳头,两臂猛的一抖,脸色化作酱紫,快速后退,散去两手邵羡的拳劲。天龙道人速度恢复,一掌直落邵羡右臂,他盘算过打邵羡面门或胸膛都太险,唯独右臂有一线之机。邵羡眼神微注,尘须凝为一道短鞭甩出,击中天龙道人手掌,天龙道人运力抵挡不住,掌势倾斜,落向赵化羽。
赵化羽惊诧下连忙动身,擦着天龙道人手臂避开,天龙道人顺掌而进,掌势已成,他若收回必会遭创,手掌打上一旁大树,在树干拓印下一个掌印,大树晃动,一条裂缝沿着掌印上下延伸,险些将大树剖开。
几息间,邵羡败退五人,迎上墨白双剑,清绣夫妇两人剑法相辅相成,虽是两者,却又浑然一体,一剑刺来,另一剑闪动在旁,寻觅着空当快速落下。两人中又向来是钱清先手,为夫人引动敌人暴露破绽,墨剑无芒,刺向邵羡胸口。钱清刚才见邵羡使动佛尘,威力大放,此一剑便有吸引邵羡用出佛尘,他好一个剑诀将佛尘上的毫须削光,使他失了这件利器。
邵羡果然用出佛尘,卷向墨剑,钱清立即变剑,剑锋无光,却是十分的锋利,毫须又岂能挡住这般利刃,但他却忘了对手是邵羡。墨剑削去,毫须顿时如若柳絮,轻而无物,随风飘散,剑锋袭来掀起的风势将毫须主动拨开,钱清连续变剑几下,亦无效果,毫须始终在剑刃之前。不过也并非徒劳无功,他吸引住了邵羡的佛尘,钟绣正好刺向邵羡右臂,断其一手。
邵羡瞥见雪剑刺来,身体展动,向左回避,手中佛尘不变,仍与墨剑纠缠,左掌划过右肋劈出,气劲打中雪剑,钟绣虎口一痛,又感手掌微麻,心想若是这一掌打在身上,恐怕立时重伤。钱清见夫人失利,恐邵羡对他再劈一掌,从毫须中抽出墨剑,拉着夫人,退出一丈,微微缓气,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身上,心情一沉。
有髯看见邵羡连续败退七人,气得大叫道:“牛鼻子老道,你那是什么宝贝佛尘,怎么如此厉害!你也忒没用,竟叫邵羡夺了去。”天龙道人神色木讷,默然无语,佛尘自然是普通的佛尘,只是用的人不同了,邵羡的纯一真气配合佛尘,可柔可刚,当真有无懈可击之感。
钱清朗声道:“各位,邵魔头有伤在身,我们又有七人,只要耗得他内伤复发,此战便赢定了。”声音清朗,响彻在山顶,重新唤起了众人的希望。围观的群豪中有人不齿道:“邵羡对清绣夫妇手下留情,却没料他们想出这么个阴险法子对付邵羡。”旁边一人道:“你管他什么法子,又不是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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