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菜端上来,邵羡吃了几口,听见门外又响起马蹄声,一名黑服汉子喜道:“他们回来了!”四人涌到门外,一人问道:“张兄弟,情况如何?”外间一人高笑道:“虽有些麻烦,但总算完成了差事。”连同刚才四人,八个人高兴的迈入客栈,互有说笑,邵羡瞥了眼,见其中一人扛着大布袋,不知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八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桌吃酒,高声谈论,邵羡吃完,付了餐钱,就要回房,突然听见一人说道:“如今我们占个便宜,捉了这关中第一杀手,待回到京城,奖赏肯定少不了。”其余七人人纷纷称是,相互之间恭喜道贺。邵羡不动声色的上了楼,眼角余光快速瞟了眼大布袋,看来需要警惕对头的不止我一个,某人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

八个汉子在楼下吃饱喝足,吵吵闹闹的带着大布袋上楼,邵羡听见动静,贴在门后探听,走廊里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干什么吵闹,没了规矩吗!”八人骤然安静,喏喏的各归房间,邵羡无声的推开门,探头看向走廊里,正好将合门的房间记下,之后就回头睡觉。

一觉到深夜,客栈灯静人息,没了半点动静。邵羡蓦然睁开眼,翻身下床,打开窗户,然后来到走廊,摸进记下的房间,没发现大布袋,便退出,去找下一间。在第三间房中,看见了装薛创的布袋,丢在屋子一角,邵羡施展轻功,来到布袋旁,解开袋口的绳子,里面果真装着薛创,他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呼吸时断时续,陷入昏迷中。邵羡将薛创背起,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汉子,从窗口跃出,飞回自己的房间,身风带动窗户关上。

邵羡把薛创放在床上,盘膝坐好,一手握住他的肩头,撑住其身保持不倒,另一手运起内力拍在他背后,替他治疗内伤。白天一战,纯一真气震动薛创内腑,伤及他体内经脉,致使他内力溃散,不能聚拢,其中又有四道其他内力混杂在薛创经脉里。邵羡深吸口气,内力输送进薛创体内,清除纯一真气的残余,这对他来说并不费事,另外四道内力又远弱于他,顺手便被他抹去。

麻烦的是梳理薛创体内经脉,将紊乱的内力理清,邵羡花去半夜功夫才让薛创的经脉重新贯通,此时天将亮,邵羡睡眼惺忪的打呵欠,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想来是他们发现薛创不见。

锦衣卫镇抚使曹瑙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面前跪下的三人,他不喜欢被吵醒,更不喜欢听见坏消息,偏偏这三人都做到了。“人呢?”他问道,为了看住薛创,他特意多加派了一人,却还是出了差错。三人垂着头,排首一人硬着头皮,道:“被人救走了。”曹瑙道:“那你们在做什么?”还是那人道:“卑职一时疏于防范,没料到会有人当夜就救走薛创。”曹瑙冷冷道:“现在人海茫茫,你们打算怎么给我找回来?”三人不敢吭声。曹瑙恼于手下的无用,但出了事情,他还是得想出办法,沉思片刻,说道:“通知下去,分成两批人,一批搜查客栈,一批搜索方圆数十里的人家,薛创受了邵羡的内伤,要救醒他除非邵羡出手,不然短时间内他不可能苏醒,救薛创的人必然不能坐视他的内伤恶化,要给他度气疗伤,肯定不会走远。”三人领命告退。曹瑙躺上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神色中似在思考什么。

客栈中的锦衣卫快速分拨完毕,大部分骑马奔出客栈,四面散开,余下的人在客栈内挨间搜查。店小二出来查看情况,直接被一刀逼退回去,缩在房间中向外张望。客栈里过夜的住客除了锦衣卫,就几人,很快便有人搜查到邵羡的房间。两名锦衣卫粗暴的敲响了门,邵羡微微皱起眉毛,拉起被子盖上薛创,将门打开。

两名锦衣卫就势要往里闯,邵羡伸手拦住,沉声道:“两位想要干什么?”一名锦衣卫不答,伸手便来推邵羡,喝道:“锦衣卫办事,速速闪开!”手掌按在邵羡胸口,一股内力震出,这名锦衣卫当即摔了出去。旁边那人眼睛一瞪,厉喝道:“找死!”手刚握及刀柄,邵羡便一掌击在了他小腹,也跟着摔了出去,邵羡看着两人,说道:“滚。”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其他人,又有六名锦衣卫赶了过来,地上一人指着邵羡,说道:“拿下他!”六人刷刷刷拔刀,也不问话,便向邵羡砍去。邵羡一掌拍出,纯一真气在狭长走廊上呼啸,六人依次哎哟跌倒。曹瑙听见外面声音,知晓是手下与人起了纷争,当即穿衣走出,看见走廊上重新站起的八人,皱了皱眉毛,视线转向邵羡,挥手制止还要上前的手下,拱手道:“敢问阁下是谁?”

邵羡抱拳回礼,说道:“邵羡。”曹瑙道:“莫非是天岚山庄朱庄主的高徒?”邵羡道:“想来世间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邵羡。”曹瑙再拱手道:“锦衣卫镇抚使曹瑙。”邵羡再抱拳道:“见过曹大人。”曹瑙道:“锦衣卫正在追捕一名杀手,不知道邵少侠有没有看见?”邵羡道:“在下眼拙,只看见了诸位。”曹瑙哈哈大笑,说道:“叨扰了。”他看向八名手下,淡淡道:“收队。”八名锦衣卫收好刀,谨慎的从邵羡门前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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