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你们盐帮造反,害得此处百姓家破人亡,如今我不过杀你而替百姓泄恨。”青年男子搓捏着修长的手指,看也不看苏千里一眼,似乎他一出手,便可制敌一样。是的,他很高傲,他的暗器功夫早已练得极熟,他自幼练习暗器,每日发射暗器数千次,二十年来,无论刮风下雨,从未有一天懈怠,他早已对自己的暗器手法无比自信了。

严啸天最厌恶便是虚情假意之人,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冷不丁的道:“为天下百姓泄恨,嘿嘿......真把自己当做佛门高僧了?”他说这一句话自然有讨喜法会和尚,法会是少林门下,别说只是中原,放眼整个武林,无论某帮某派,都要给几分薄面。若是那青年男子强行要和自己为难,也须找个有力的帮手才是。

“你是在说我吗?”青年男子脸上罩着一层冰霜。

“哼,难道管住别人的嘴也是江湖规矩了?”严啸天不以为然,一副丝毫不将青年男子放在眼中的神态。

“活人的嘴自然管不住,但是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的!”青年男子缓缓抬起头,冷冷盯着严啸天。

严啸天嘿嘿冷笑两声,道:“不错,但我是......”他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严啸天的喉咙上已经插入一枚钢镖,口中已喷出鲜血。

严啸天从未见过如此快的暗器,快到令自己连眨眼都来不及。这时他捂住咽喉,双眼睁得极大,像是快要迸出来一样,样貌狰狞,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青年男子忽然间右手一抬,严啸天咽喉中的钢镖已被拔出。

“噗”的一声,鲜血从严啸天的咽喉处喷射而出,令人作呕。严啸天捂住伤口,身子摇晃几下,扑腾一声,倒地而亡。

青年男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默默的擦拭钢镖上的鲜血。钢镖约有三寸长,说是匕首旁边却还有一个刃,说是一般的镖,却又像匕首。

众人眼见严啸天惨死,无不惊出一身冷汗。这诡异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出手竟如此之快?从未有人见他发射暗器,严啸天便已咽喉中镖,而他手臂一扬,离严啸天距离如此之远,钢镖竟然如心灵感应一样重回手中,更是令人诧异万分。苏千里见青年男子出手之快,当世罕有,手心早已出满冷汗,心想方才距离尚远,我抵挡他暗器还震得手臂发麻,待会儿当面较量,这般快的暗器,又如何抵挡?想到此处,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其时深夜,虽有皓月当空,却没人看到钢镖上系着一根极其细微的银线,所以青年男子手臂一挥,钢镖便又飞回手中。

“善哉善哉。”法会轻叹口气,口中又默默念了几句禅经,像是祭奠严啸天,过了良久,忽然抬眼朝青年男子看去,“久闻仙鹤门贺帮主暗器闻名武林,想不到檀越年纪轻轻,竟也有如此造诣!若是贫僧没有猜错,想必檀越便是贺帮主门下第一高徒,‘一镖无血’崔三更吧?”

崔三更!

独孤鹤、赖青云听见这三个字,不禁毛骨悚然。传闻崔三更暗器功夫出神入化,便是他的师父贺一飞也非其敌手。别说他要杀一个人,便是连一向灵敏的苍蝇,也难逃他的暗器之下。但此人向来乖巧,据传闻早已与贺一飞性格不合,离了师门。怎地今夜又忽然出现在此处,并施放仙鹤门报信的烟花?

“法会大师果然见多识广,竟也知晓区区在下,惭愧,惭愧!”崔三更口中说着惭愧,但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惭愧的模样,仍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苏千里一心要刺杀大梁皇帝,意欲挑起天下群龙无首,从而酿成天下大乱,似这等乱贼,贫僧本不愿大开杀戒,既然有崔檀越出手,贫僧也不便插手了!”法会悠悠的说道。

崔三更见法会一脸谦和之态,心下稍喜,心想他终究是惧怕了我的威名。

忽然听见韩菲儿大叫:“你干么,放开她!”

原来独孤鹤、赖青云见崔三更在此,知道今日坐山观虎斗之计已然不成,只得抱起柴莹偷偷溜去。

韩菲儿忙朝崔三更哭道:“崔公子,求求你快救救柴姑娘!”

此时独孤鹤等人已奔出三十丈外,崔三更若是追赶,十里之内必能追上,但那时苏千里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待他纠结盐帮众兄弟时,再想擒住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崔三更只看了一眼独孤鹤的背影,便转头看向苏千里。

韩菲儿哭着叫道:“崔公子,你武功这么高,还请你救救柴姑娘吧!”崔三更只是一动不动。

忽然间,漆黑的夜空中,两声惨呼传入耳中。听声音正是独孤鹤、赖青云二人。

崔三更略一惊疑,心想:“难道还有高人在此?”

只见独孤鹤、赖青云又转身回来。夜色中,他二人缓缓而来,待走到近处,众人均是吃了一惊,只见独孤鹤一手抱着柴莹,而另一只臂膀已被连根削断;再看赖青云时,竟然跟独孤鹤一模一样,而且他们二人被削断的都是右手,持兵刃的手。

独孤鹤二人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不住从脸上滴落。但他二人极为硬朗,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独孤鹤方才那一手剑法之快,虽说不上如电闪雷鸣,但也绝非泛泛。而砍断他臂膀之人,竟然一招之内便将他臂膀斩断,显然是武功极高之人。

崔三更见状难免也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人下的手?”

“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只见西方百米处,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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