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头渐升,枝叶上的朝露折射着炫目的光彩,这座灌木中残破的清风观又迎来了一个人影。来人正是从惠县金源客栈离开后许久未曾露面的孙明堂。

依旧还是那副书生的打扮,肩上斜跨着永不离身的那个小挎包。自从那日出了惠县在苦竹林没有见到秦高阳后,他便一直四下打听秦高阳的踪影。一路打听一路追赶,在找过秦高阳宿过的数个破庙破道观之后便追到了这里。

孙明堂进了道观,里面却没有秦高阳的身影,不过看残破神像前干净的供桌,便知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四下观察,地上凌乱清晰的脚印吸引了他的注意。孙明堂几十年的经历和阅历让他轻易便能分辨出这地上的脚印是分属三个人的。再看神像左脚处的角落,一个一分为二的三足香炉扣在地上。上前轻轻拿起,平滑的断口处露出了异常光洁的金属色泽。

循着脚印往外走在那棵榆树下看见了马蹄印,看见延伸向远处的马蹄印,孙明堂终于放心了,旋即沿着马蹄印一路远去……

秦高阳纵马狂奔了一路,也在马背上想了一路,可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无故遭人半夜夜袭了。双拳难敌四手,还好在紧要关头他顺手扔出了那个三足香炉,趁着漫布的烟尘这才冲出了二人的合围,逃得一命。

黄石镇,八方客栈,依旧是个靠窗的位置,秦高阳皱着眉头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碗素面,在这里愣愣出神,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出行不久,怎么所有要命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寺庙,就是在破败的道观里。

“客官,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正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同这些方外之人犯冲的时候,这家店的小二跑了跟前说道。

“好,麻烦问一下这里的医馆怎么走?”秦高阳随手摸出了一个一两的碎银子放在桌边问道。

小二见面前的少年人问这个,偷瞄了一眼秦高阳身后的那一截剑柄笑道:“离小店不远有一个回春药堂,您出了小店往右直走,看见一间盐油店再往左拐没一会儿就能看见了。”说着一手擦着桌面,一手将桌角的钱摸了去。

打听到了地方,秦高阳吃完面就去了回春药堂拿了些金疮药回来,晚上自己上了药缠上新的绷带这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刚在大堂坐下,就见一个身一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一抬头,来人的模样打扮让他有些亲切。

“小子,你挺能跑啊。”孙明堂紧赶慢赶终于在黄石镇的这间客栈见到了秦高阳。一见面孙明堂就笑嘻嘻的揶揄着他。

秦高阳无奈一笑:“孙前辈,你怎么在这里?”也无力去理会孙明堂话中对自己透着的揶揄。

“不就是怕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孙明堂招来小二道:“一只烧鸡一坛酒,他给钱。”孙明堂一指秦高阳,让小二将账记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身上。

小二偷偷看着秦高阳,直到秦高阳微微点头这才笑道:“好勒,一只烧鸡,一坛酒客官您稍等。”确认无误便转身走了。

小二离去,秦高阳这才开口说道:“前辈,我这刚从苦竹林出来也没多久,一直秉着小心为上的念头,可就在昨夜里无缘无故就有两人要来杀我,还有庆元县的那个甘霖寺……”

许是从章弘茂消失以后秦高阳便再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难得再次遇见孙明堂,这一旦有了话头说起来就没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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