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偷眼看了下周围的景象，身姿仿佛更加娇小了一圈般。她朝方亦贴近了些，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好奇的神色，畏畏缩缩地发出细腻如麦芽糖的声音。
“公子……出、出什么事了？”
啊呀，这称呼感觉好棒……方亦砸吧了下嘴，心绪有些荡漾，但终究没打算改变什么。
“恩，也没什么，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两个选择吧？”
“是，记得……”猫女丽圭温顺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大半夜你也没太明白，不过没关系，先记着大概就好。”方亦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我都背下来了。”表情有点小得意。
“真实诚，我都记不太清……额，我是说你做得很好。”方亦不由失笑，但随后不免更加严肃庄重，“现在，你到那边去。看到那个凶得厉害的狼女了吗？还有周围那些，它们都是你的同类。你到那边去，它们会带你走，你可以和同类一起生活。”
“不过，记得我和你说的，你是可以选的……虽然，两个都挺难，但是……反正你以后如果懂了，应该就、就懂了，不懂的话，换个思路想，也是好事……”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方亦停下意义不明的废话，看向猫女疑惑的眼神；回应他的是幽柔哀怨的嗓音，还有委屈的眼眸水光。
猫女牵住他的衣角，问道：“公子，你不要我了？”
“哇擦！你、你……”
这祸水真是天生的啊！方亦猛掐心头肉，又激活了程序化心智，才好不容易克制住被魅惑的感觉；但最终也还是认输地转开了视线，只不过声音却依旧硬派得像铁一样。
“跟它们走，对你比较好。另外，我也跟你说过的吧，我是因为心肠好，才暂时把你留下的，其实我挺嫌你麻烦的，公子我是走正直硬派路线的。”方亦说道。
猫女咬住嘴唇听着，眼眶里莹莹泪珠滚动了几圈，顽强地不愿落下来，最后借着躬身施礼的动作擦去了，只留下极力克制过的通红。
“我听公子的，那我去了……”
方亦顿时生出一种古怪的既视感，像是养不起孩子的困苦人家，正被迫要把一名非常听话的女儿卖掉。那小姑娘还非常懂事、不哭不闹地跟着人牙子离开。
猫女没有等待方亦的应允，低头从他身侧缓缓走了过去。
方亦是觉察到那种类似赌气一样的情绪了的，但是，他倒不至于这样就心软而干扰决定，依旧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只是确实会有想来根烟的欲望涌上来。
这叫什么事啊……不过是，好好说了些话而已。
另外一边，商队的分批撤离也十分顺利。
在片刻之前，四下都有象征着安全的烟火讯号已经被放上了半空，那是前几批离开的猎氏所发。剩余的人数已经不多，其中已经算方亦熟识的几名猎氏也还未离开。
此刻，猎氏大胡子就朝着方亦走了过来，面色颇有些难看，但靠近的时候仍旧先是死性不改地揶揄道：“薄情寡性呐！”
方亦哼了一声，没好气地伸手抢过他腰间的兽皮袋子；摸出一片醇树叶子扔进自己嘴里，然后将袋子往自己怀里一塞，重置了归属权。
“少废话，出什么事了？”方亦抱起手臂问道。
大胡子本来正犹豫要不要发飙动手，以展示自己威武不能屈的大男子气概，但被方亦一问，注意力立即就转移了。只见他眉头不由皱起，揪着胡子迟疑着，似乎有什么顾虑，看来事情确实有些麻烦。
方亦也不催他，就耐心等着。
大胡子好半天才下了决定，扫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道：“老刀……就是那个使双刀的弟兄，他……”
不用继续听下去，方亦也已经明白过来出什么事了。
果然像他之前想的那样，那伙计和死掉的外号叫“大拳”的猎氏情谊相当不一般，说是过命的交情只怕都轻了点，所以，他打算报仇。
方亦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那名鸟头熊臂的半妖所在之处。
大胡子见他反应，便知道已经不用继续多解释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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