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傻傻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满头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女子绕来绕去,纠缠半天,就单单只是为了一句道歉?这是什么道理?简直难以置信!眼瞅这女子又气愤又委屈,目中隐隐泛泪,决计不是虚言诳语,登时心中迷惑难解,只觉古怪之极。
尚未想清楚来龙去脉,就听得窗外衣衫猎猎,一名瘦削中年汉子径自从窗户飞了进来。此人衣着普通,面貌猥琐,一部山羊胡须稀稀拉拉。但自外疾飞转折而入窗户,身法轻巧灵动,落地之际楼板悄无声息,神闲气定,显是修为颇为了得。跟着楼梯一阵急促脚步声响,先前那逃走的护院头领,神气活现地跑上楼来。
一众食客鸦雀无声。有胆小的已经在慢慢往楼梯口挪动。
那护院头领走到山羊胡子面前,恭恭敬敬躬身一礼,说道:“南宫前辈,就是此人相助窃贼,辱我国丈府,打伤我等。还请南宫前辈做主!”言罢,伸手一指那女子。
姓南宫的山羊胡子点了点头,伸手抚着胡须,慢慢踱到郭逸桌前。
女子顾不得再理会郭逸,转过身来,冷笑道:“你就是这帮饭桶请来的救兵?”
山羊胡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空酒杯,轻轻捻转,意态悠闲,说道:“本座南宫燕扬。听说你私通国丈府窃贼,且大胆殴打击伤我国丈府护院,小姑娘,你家大人是谁呀?你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不怕转眼间便有坐牢杀头、诛夷三族的大祸么!”
说话之间,南宫燕扬捏着酒杯的右手已停止了捻动,松开五指,将杯子轻轻放回桌案。手刚松开,那杯子微微一震,突然间化成一堆碎屑,无声无息垮塌散落。这一手功夫当真惊世骇俗,楼内许多食客忍不住低声惊呼。
这南宫燕扬倒也不是草包,他一来便瞧出书生乃是少女假扮,眼见人家明知“国丈府”三字却不避不躲,依然有恃无恐候在原地,便知事情不简单。洛京藏龙卧虎,可别一不小心捅到了马蜂窝。于是一边以言语套问对方背景,一边以深厚功力将瓷杯不知不觉化作齑粉,意在示警立威。
女子看着一堆瓷粉,脸色微变,已知来者修为精深,自己绝非敌手。微微抬头,转眼已看到不远处两名书僮,暗暗使了个眼色。书僮会意,当即有一书僮退到墙角,悄悄走下楼梯,飞奔远去。
看到书僮远去,女子略觉安心,眼珠一转,竟施施然在郭逸桌边坐了下来,斜睨南宫燕扬,讥嘲道:“国丈府真是好大的威风!三言两语便要将人坐牢杀头、诛夷三族,莫非这天下是你杨家说了算么?若是当今武帝陛下听了这话,不知该作如何感想!”
南宫燕扬为之语塞,勃然变色,冷笑道:“牙尖嘴利的黄口小儿!大庭广众之下信口雌黄,本座便先代你家大人管教管教!”左手负背,右肩一振,右臂袍袖突然笔直飞出,真元凝聚之下有如钢板,挟带劲风袭向女子后背。
女子早有所备,连人带椅向旁侧滑出,让过了这势道猛恶的一击。南宫燕扬一击落空,不等招式用老,已顺势挥臂反向拂出,袍袖翻滚急卷,毫无转折痕迹。
女子一惊之下急忙矮身伏首相避,却已迟了半瞬。袍袖卷处,头顶青色裹布已被带飞,一头青丝飘舞垂落,露出少女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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