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桌案之上,静静躺着司马乂所佩那枚玉玦。郭逸早已看得分明,玉玦正面镂刻的确是一个古篆“定”字,字中也有一微小细孔。但他既不知是否有高手暗中窥伺,又担心拿起玉玦之后会不会心神受摄、横生异象,是以他虽足足看了一个下午,却始终苦苦忍住心痒,硬是没有下手。
此刻他稳操胜券,宽心大放,这枚玉玦已铁定是囊中之物,再也不愿枯等,进得厅来,伸手便向玉玦抓去。
玉玦入手,温润熨帖,心头宁定如常,却无任何异象出现。
突然听得远处快马疾驰之声大作,十余匹奔马滚雷也似由远及近,蹄声隆隆,直震得地面隐隐作颤,奔至府院门外急停而下。郭逸当即放回玉玦,转过身来。
长笑声中,司马颖兄弟一行数人屏退左右,大步抢入厅来,只司马冏不在其内。司马乂面带喜色,快步走近,却不端丝毫王爷架子,跟郭逸抱拳施了个民间武者常用的揖礼,朗声道谢:“拜谢荀公子及尊师侠义仁心,慨施援手,救得我衷弟性命!司马乂先前言语不恭,惭愧无地,一应冒犯之处,尚请荀公子海涵!”侧身取过桌案玉玦,塞到郭逸手里,连声说道:“这玉玦只是赌约彩头,并非答谢之礼!我兄弟诸人商议已定,回头自当奉上大礼,重谢令师徒侠肠高义!”
郭逸早有预料,自也眉开眼笑,见得司马乂如此坦荡豪爽,重情重义,心下也颇为欢喜。假惺惺推辞了几下,楚王司马玮也来劝道:“荀师弟切莫推辞!救命之恩,岂可儿戏!你若是坚辞不受,万万难解我兄弟心中愧怍之意!”
一旁司马颖轻拍郭逸肩膀,顺手上下摩挲,言道:“此番救得太子性命,父皇陛下龙颜大悦,喜出望外之余,也赏赐了众兄弟诸多宝物。受你之托,我等却无法明言其实这都是令师徒的功劳。回头咱们便将那些宝物一并转赠于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郭逸早已将玉玦揣入怀内,心满意足。他生于富贵,并不眼热所赐宝物,又察觉肩膀上司马颖大手游移,赶紧退后三步,坚决表示推辞。
当下司马颖吩咐重设酒宴,呼吁众人一醉方休。
席间谈起太子境况,司马兄弟告知郭逸,那“通幂回魂丹”效验如神,太子服药后生机凝聚,精神见旺,血脉搏动渐次强劲有力,经宗室内家高手查探,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他毕竟缠绵病榻时间太久,数月生死一线苦苦挣命,几近油尽灯枯,是以仍在昏睡静养。估计仍需较长时日,方能缓缓复原。
酒酣耳热之际,郭逸趁机跟司马颖提起秋芒一事。司马颖微微一愕,继而满口答应,立即吩咐手下,命人飞鸽传书程都王府,传唤秋芒即刻启程入京。程都之于洛京,路途遥远,须得月余行程。郭逸本想尽早离开洛阳,觅地参详修炼玉玦功法奥秘,这一听要等上个把月,登时傻了眼。
司马颖察言观色,奇道:“莫非荀师弟着急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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