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老夫说到那西璃皇帝老儿不识忠佞,罢黜镇国大将军贺谨,启用那丞相门生李越统领边关。
“这李越号称通武经七书,据说能将那孙武兵法倒背如流,哈哈,哪知我祯阳天子亲领大军挥师南下,皇庭又有那高人相助,损伤不过四万有余,便大败这李越三十万大军……
凤栖楼依旧是人来人往,伴随着莺歌笑语不断,说书先生讲到动情之处是唾沫横飞,好不热闹。
苏小怜虽其貌不扬,但她这张脸的用处可不亚于这楼里的倌人,可谓是这凤栖楼的招财至宝,但凡来了客人,见到苏掌柜这张讨喜的笑脸,心情便舒坦上许多。
倘若此时苏小怜那张甜嘴再吹捧上几句,又叫两个细皮嫩肉的倌人前来卿卿我我一番,客人兴致冲上了头,银票一撒,对啊,老子可不就是这凤栖楼的皇帝?
君不见那客人银票天上来。
周言秣一走,这苏小怜却突然没了往常的活力,终日里不是望着后院花草发呆,就是对着周言秣空空如也的房间长吁短叹。
……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京城去?”周旧年这些天都看在眼里,关切的问道。
“我若一走了之,这凤栖楼的姑娘们怎么办?”苏小怜摇了摇头,显然周旧年的提议太不和实际。
“难道涣州城就这凤栖楼一家青楼?”周旧年有些不解道。
苏小怜叹了口气:“隔街的问柳院上月刚打死一姑娘,涣江边那逍遥楼,都不知丢了多少姑娘喂鱼了,我这一走,便是把她们往刀山上架啊……”
这番话周旧年是相信的,这苏小怜确实是个心软的主儿,又望着苏小怜的颓废样道:
“照你这样,这凤栖楼关门是迟早的事儿,倒还不如走了呢。”
苏小怜却是白了周旧年一眼:“不劳您操心,以你苏奶奶的身家,养她们个十年八载还不在话下。”
周旧年不以为然道:“这还真没看出来,你平时可够抠的。”
“哎,你这小兔崽子,你娘亲一走就敢跟你苏奶奶我犟嘴了是吧?”苏小怜瞪着周旧年。
周旧年却是拍了拍巴掌:“看看,就这样多好。”
苏小怜却是眼中一黯:“你也不用哄我开心,我就是挂念你娘的紧,好歹也是相处了十八年啊。”
“那她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送送她?”
“小兔崽子懂个屁,我一出来,你娘还不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娘当成亲妹妹,苏……苏言秣,倒也好听。”苏小怜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你咋不叫周小怜呢?”周旧年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谁都能配跟你娘姓?也就是你这兔崽子投对了胎才有那福气。”
周旧年轻笑,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大概周言秣的一切,在苏小怜的眼中,都是完美的。
当然,除了他这个周言秣的儿子……
……
夕阳西斜,雁鸟惊起,官道上,一队人马簇拥着两辆马车缓缓而行。
由于日子充足,不用再快马加鞭飞尘仆仆,这归途倒也悠闲了起来。
一胖一瘦两位太监骑着马,在不远后跟着,时不时的发着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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