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筠说着脸色微微泛起红潮。

想来是真心觉得此话不该由一个身在闺阁的女儿家这般说来,羞煞人也。

只是这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倒是一时间让大太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既不能答应又不想错失这能得手那已故唐氏富庶嫁妆的机会。

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既然今日已不能顺利让这女孩答应将嫁妆交由自己打理,干脆转移她的视线。

大太太做出一副颇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咱们家上有老祖宗,京城也还有你父亲,本也是轮不上我来插话的,你说是不是?”

“是,大伯母说的是,此事是从筠考虑不周,即便从筠年幼无法看顾母亲嫁妆也可以求得祖母照拂,麻烦他老人家帮忙照看,从筠真是要谢谢大伯母教诲了。“

顾从筠像是刚刚像明白了似的,恍然大悟道。

“不打紧,不打紧!作为长辈,大伯母定然是能帮则帮。”

大太太语气讪讪的,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只是那挂在脸上的笑容眼看着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让顾从筠看的心里是一阵的暗爽。

面上不动声色,顾从筠心里却是对大太太这人有些鄙夷。

如此恬不知耻的惦记着自己过世母亲的财物,可能就差巧取豪夺了吧。

坐了一会子和顾从筠闲话聊天的大太太丝毫没有回府的意思,而且还不时的频频向外看去,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来?

剪秋就站在顾从筠的身旁,看着大太太话里话外探听虚实,小姐虚与委蛇的与她打着太极。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小姐可能心里已经开始无奈了,心里头正盘算着怎么能替小姐脱身,就听到守在外面的半夏进来禀报:

“小姐,院外有一位公子,自称是大太太的侄子,说是凑巧听闻大太太也来此处上香,特来给大太太请安。”

顾从筠听完半夏的回禀眉头微微邹起,本以为这大伯母是为了母亲的陪嫁来自己这里探听虚实的,哪曾想还有这一招?

这什么娘家侄子来她这小院,虽是名义上给大太太请安,但到底算是一位外男,他们相见终归于名声不好。

而反观刚刚频频向外眺望的太太听了则是面露喜色,对着顾从筠微微有些诧异的神情说道:

“筠儿,那应该是我娘家弟弟的长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们还都一起玩耍过。

现在他可是生的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而且才华横溢,已经考中了秀才。

前些日子听说他到了这临安城,想要在万松书院继续研习功课,没成想今日他也来了这兰茵寺,当真是天大的缘分。

说起来也算是你表哥,不如让他进来给我请个安也顺道与你也打个照面?”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并没有真的与顾从筠商量,而是扬了扬下巴让身边的林妈妈去将人领进来。

大太太的弟弟是浦江县的县令,天资才华都算不得上乘,顶多只是一般。

三十四岁的时候才中了举人,所以当年凭着陈大人的关系给谋了个县令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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