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原本有三千天将,在帝释天十二卫中人数不算多,但是从天兵跟天将的比例上来说,羽林卫是仅次于收入人族修士的威武卫的。    此次羽林卫新到的一万二千多天将,已经由原来的三千多旧将帮忙安顿了下来,并且告诉他们一些军营大致的事项,包括吃饭、洗浴,休息、请假之类的琐事,还教了他们一些怎么收拾自己床铺,个人物品之类的军营规矩。    羽林卫的大营是在帝释天京都西面的大漠里的一个山谷内,百万多里无人烟。天兵营在南边山谷,天将营在北边山谷,中间隔着一道不高的山梁,山梁下有隧道可通两侧。但既然大家都是飞禽类,就是翻越山谷也不在话下。    到报道日截止那天,应到的天将已经集结完毕,报道率超过99%。天兵那边反倒只到了80%多。总的来说,报到率不错,葛青大将军表示满意。    截止日的那天晚上,两侧山谷都是营帐林立,灯火燎天,人声嘈杂。    应泽等几个高级将领陪葛青在天兵天将两边都巡视了一番,还入了几次营帐查看新兵们的情况。不过天兵那是二十人一顶营帐,天将这则是十人一间。    应泽特意引着葛青去了一趟白赤炎和丹怀瑾几人所住的那处营帐。    进门只见火凤的5个在跟另外几个修士互相聊天,床侧的桌子柜子上略有凌~乱的摆着一些个人用品。白赤炎却一人默默盘膝坐在自己床~上,双目微闭,五心向天,一副打坐的模样,个人的桌椅柜子上空无一物。    众人见一个陌生的将军第一个走进门,应泽反而陪在身后一步之遥,态度恭敬。管他们的那位牙将恭恭敬敬的开门,向营帐内喊到:“快来见过葛大将军。”于是大家都知道羽林卫的最高长官到了,赶紧整理了姿容前来相见。    白赤炎见这位闻名遐迩的葛青大将军看上去约27-8岁年龄,身材高大异常,比常人要高出将近一个头去,鼻挺唇薄,肩宽腰直,一双深黑的眸子,看人时带着幽蓝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相貌华丽,气质冷峻,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举手投足间气势凌人,生怕被他注意到自己,赶紧毕恭毕敬站好行礼。    丹怀瑾站在最中间、最前面,白赤炎站在最旁边、最后面。    应泽心里暗笑,于是如各人所愿,先把大将军介绍给各位,又把丹怀瑾等人重点介绍了几句给大将军,然后把白赤炎一句带过。    葛青跟丹怀瑾客套了几句,提及火凤族里另外四位高级修士已经在他手下领了什么职务,夸火凤族人才辈出,精忠报国,又夸了两句丹怀瑾一表人才,自古英雄出少年云云。夸得丹怀瑾诚惶诚恐,几乎恨不得给大将军牵马坠蹬。    葛青平易近人的跟新天将们客套几句,出门继续巡视。    然后营里熄灯号响了,新兵新将们一起熄灯入睡。    这些人不知道,今夜是他们最后的自由散漫时光,明天起,军营要摘下温情脉脉、兵至如归的面纱了。    第二天早晨寅时四刻(凌晨四点整),隆隆的击鼓声响彻山谷两侧。    所有营帐瞬间灯光大亮,老将们大吼:“快起床,集合。”    营帐里乱成一团粥,新将们一面找自己衣服鞋子,一面收拾床铺,还要收起桌上柜头所有的个人用品。床铺收拾不好的,连被子带铺盖一起被老将们扔出了营帐,陪伴着无数鸡零狗碎的私人小杂物,乒乓声里面还包括着一些爆炸声。    应泽厉声喝道:“谁把自己法器符箓到处乱放的?凡损坏军物的,照价赔偿,凡迟到的,晚上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取消,罚站。”    这时候第一个收拾完毕的天将出现在了应泽面前。应泽一愣,原来是白赤炎,白赤严衣着整齐,头发一丝不乱,好像脸都洗过了。正常情况下,军营的第一天,新兵是根本顾不上洗脸漱口的。    应泽暗暗惊奇:这小子怎么行动如此迅速。    嘴里却喝到:“怎么不穿战盔战甲。”    白赤炎一愣:“没听说要穿战盔战甲啊?”    应泽知道白赤炎肯定听老将讲规矩时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但是这也正常,新兵嘛,于是两眼一瞪:“那你现在听说了,还不赶紧穿上。”    白赤炎心想:这算什么逻辑?官高一级压死人。    于是向天翻了个白眼,气呼呼从储物镯里取出新发的战盔战甲穿上。    应泽看见他这个白眼,他从不计较这种小事,当下并不搭理他。    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新天将们才在老将的调度下,排好站齐了。这时天都大亮了。    应泽一排排的检查过去,看见没站直的就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巡视一遍又花了快半个时辰,这个时间段里,天将们都必须立正站好,很多人腿开始发酸。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可以彻底辟谷,所以很多人闭关时几十年上百年不吃不喝都很常见;修士们一般也只有疲惫时才躺下睡觉,很多人不分白天晚上的打坐修炼。但是今天早晨,所有人发现自己饥渴难耐而且还困得站不住脚。    开始时并不计较这点分量的战盔战甲,此刻也越来越重。初春的风吹身上有点冷,而太阳照在金属战盔上又好像有点烫......    应泽总算第一遍检察完毕,回到队伍前面,喝令道:“现在,所有将士随我出发。注意自己的队列,保持住阵型,飞行时跟前后左右的距离不可以改变。”    说完,应泽御风而起,新将在中间,老将在左右两侧,一万五千多人,排成一字长蛇阵向沙漠飞去。    应泽飞得不快,但是一飞就飞了三个多时辰,飞了几十万里。跟在后面的新将们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早晨站队形的时候,所有人心里在骂,凭啥叫自己站着,飞禽族训练就应该飞;这会飞了,一飞飞那么久不说,飞的不快不慢还要保持距离,一面控制速度,一面还得观察跟别人的距离,这不是存心.....整人嘛。    忽然应泽喊道:“注意,大军转向,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转身。”    队伍顿时乱成一团,无数人大声尖叫,一堆堆的人叠罗汉似的撞到了一起,从空中跌下去。    应泽绕飞到队伍前方,冷冷的看着将士们满脸悻悻之色的重新列队:“如果这是实战,我方大军落败,你们将全部做修罗俘虏,无一幸免。”    应泽一挥手:“现在回营,全部跟紧了,不许掉队,掉队者,今晚上全部手臂吊房梁上睡。”    应泽忽然疾飞而去。新将们早已经飞得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军服不吸水,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流,又闷又热,偏偏战甲浸泡在汗水里,被风一吹,又重又冰的贴在身上,真是冷热齐至,感觉丰富得不要不要的。现在又要加速飞回,还长途疾飞,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型禽类,像各种雀鸟,首先就承受不住,开始掉队,然后鹰类之类的猛禽开始抗不住体力的消耗,开始慢下来。老将们在一边护航,一边各种催促。    应泽开始加速,身后只剩下大型灵禽类,鹏鸟、凤凰、青鸾等,但是过一会,修为差的也落在了后面。最后应泽到达大营的时候,身后只剩下几百人,火凤族的五位统统在内,白赤炎无影无踪。    应泽点点头:“很好,你们表现不错,现在每人做五百个俯卧撑,姿势要标准,做完就可以解散了。好了,现在开始,听我口令。”    这下连丹怀瑾也忍不住在心里骂娘了。    白赤炎到晚上才知道应泽那句“今晚上手臂吊房梁上睡”不是威胁,尼玛的,居然不是威胁。    白赤炎两手被捆在账房正中的那根横梁上,人挂在半空中过了一夜。白赤炎现在相信:猿猴是人族的祖先这句话了。而且深信,不是别的猿猴,是长臂猿。    第二天又是飞行,大家昨天累得要死要活,以为今天是一步都飞不动了,宁可死也飞不动了,但结果却是,比昨天飞得整齐得多,而且回程掉队的也少了。    但是回营后又开始站队,比第一天更狠,但凡两腿发软,两腿习惯性打颤,罗圈腿......统统被用带子捆起双~腿,一站一个时辰;还有含胸、驼背、歪头、斜肩的.....后背上统统给捆上了一根木棍,而且睡觉都不许解开。    白赤炎苦逼的军旅生涯就这么一天天的持续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入营十万年了,但其实,才过了十五天而已。    这十五天里只有一件小插曲。    第五天的时候,那位被驱退回家的乌承旭的亲~哥哥,乌承昊来到军营,补弟弟的缺。    乌承昊,练虚后期修为,本来是在自家洞府里闭关修炼的。    族里同时收到军营的遣返表和丹怀瑾的家书。    遣返表上乌承旭被驱退的原因是:品行不端。    丹怀瑾的家书上写的是:测试未过。    乌承旭自己则是踪影不见。    族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管什么原因,乌承旭家里都是丢人至极,于是把大儿子叫出来顶替弟弟,挽回点脸面。    应泽内心里不希望乌承旭的亲~哥入营,怕又生事端。但是以乌承昊的条件,应泽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只能把丹怀瑾叫来,命令他看住了,如果有事,唯他是问。    应泽本想让手下安排乌承昊跟火凤的其他五人住一个营帐,趁机把白赤炎调到别处去住,后来一想也不成,这样一调开乌承昊如果暗地里对白赤炎下手,丹怀瑾反而可以推不知情,于是让他们照原样住着,把乌承昊一个人远远的安排到大营最边缘的营帐去了。    新将被训练半个月后,大家才开始有了一点点军人的样子了。早晨出晨练能及时赶到了,飞行时队列整齐多了,也能按要求应泽的要求在空中变幻队形不撞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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