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天目送这“船中五老”走远了,才察看那练武场上的动静。只见那练武场离地三四尺,底下用硬木架起,场边摆着刀、枪、剑、戟、斧、锤、棒各色兵器,场上的人两两一组,共计分了十六组,各自使着惯熟的兵器比武。在练武场四角,都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军士;场外不远的方椅上,又坐着一个军官,是个豪绅模样,腰粗肚肥,耍弄着手中鹦鹉,不时往场上瞅上一眼。他观战不久,立时明白:场上的人共有三十二人,两两相斗,被人杀、被扔出场外都算输,如此每战一轮便减去半数,五轮后仍旧站在场上的方算胜者。

要上场的排成了长长的队,他好容易才等到自己上场,运起轻功,毫不费力地便跃到了练武场上,场内场外均是惊奇万状。场中的人原本见他高高瘦瘦,并不十分在意,可如今他以这等敏捷的身手跃到场上,腰间宝剑瞧着又有些来头,不免心中一凛。

那坐着的军官照旧喊道:“起!”场中的人便自主分作了十六组。程在天的对头是个使浑铁棒的猛汉,哪管其它,抡起手中大棒便劈头盖脸地打将来。程在天急挺手中宝剑来挡,心里却怕剑上倾注内力时,会把他那棒拦腰斩断,便止住了不发功。剑棒相交,那猛汉自恃力大,越压越前,把棒送到了程在天胸三寸,但他得意之际,却见自己棒头为剑刃所割,开口越割越深。

他眼看手中长棒就要锯断成两截,心正慌,程在天却不再相持,骤然间连人带剑撇开,绕到了他右侧。他是右手使棒,此时棒已送出,身亦向前,立脚尚且有些不稳,人又粗重,哪里反应得及,被程在天上下连点,在他右肩点了三次。

那猛汉方站稳脚跟,程在天早退开了一尺开外。他明知程在天方才那三下“蜻蜓点水”,乃是有意手下留情,但输给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哪里心甘情愿?厚着脸皮,抡棒又猛击过来。程在天此时已知剑法之要,得心应手,再不去挡他的浑铁棒,专往他空隙处攻去,几个来回,已点了他胸脯两次、肩上三次。他左支右诎,既恼怒又无奈,连程在天的影子也捕捉不住,犹自挣扎再战,终于被程在天使出“一剑封喉”,点在咽喉之上。

那猛汉这才叫道:“罢了,罢了!我敌不过你,如今认了。”俯身下了练武场。场中余人见这等猛汉一败涂地,悚惧不已,你推我让,竟没一个敢跟程在天作对头。那耍弄鹦鹉的军官见了,笑道:“好哇,好哇!这位侠士不必再比了,老刘算你赢了五场。你等再上去两个人,接着比试罢。”

站在场外四角的军士对程在天道:“还不谢过刘校尉?”程在天道:“谢过刘校尉,只是草民才胜了一场,求校尉让我再比四场。”刘校尉大手一挥,道:“不必了,你只战一场,便镇住了三十个人,小小年纪,勇不可当。我特许你不必再比,你下来罢。”程在天推辞不过,心想:“这刘校尉倒是个好人!从军之后,该要好好报谢他的恩情才是。”于是说道:“再谢刘校尉。”顺风一跃,衣随风动,平平稳稳地落到那刘校尉跟前。

刘校尉一边抚摸着鹦鹉,一边笑吟吟地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走近些,我仔细瞧瞧。”程在天应了声:“是。”刘校尉张着溜圆的眼,打量他就如同打量漂亮的姑娘一般。程在天颇不自在,却听刘校尉又道:“长得可真俊哪!随我来。”程在天应道:“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