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楼是开封最著名的大酒楼之一,号称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名扬天下,每日都吸引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

连王诜这种穿越者都听说过此楼之名,传闻这里是宋徽宗和李师师幽会之所,传出过许多佳话,不过现在宋徽宗那败家皇帝还没出生呢。

下了马车之后,看着眼前规模巨大的楼阁群,王诜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千年之前的建筑,从他这个视角能看到四座高大楼阁,中间主楼足有五层高,通过飞桥与另外几座副楼相连,宏大巍丽,灯火通明,若是有人跟他说这里是皇宫他都相信。

“晋卿,你该是这里常客才对,怎生这般吃惊?”米芾跟在后头下了马车车厢,见到王诜的呆滞状,不由奇怪出生。

王诜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还好最后下车的苏轼自动帮他解了围。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哎,自我回乡戴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再临矾楼,真是怀念啊!”苏轼眼神有些迷离,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三人最前,就轻驾熟地领着王诜和米芾朝主楼走去。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王诜暗自诽腹,不过想到这家伙可是那帮士大夫中的代表人物,这个时代最奢靡,最会玩的那一批人,出入这种场所跟家常便饭一样。

苏轼果然属于那种天生就是要在聚光灯之下闪光之人,三人并行一块,米芾和王诜的存在感被完全压制了下去。

矾楼临街欢门内的廊道上,数十名歌舞伎正在演奏起舞,往来宾客不绝,不少人都是注意到了王诜这一行三人,不过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苏轼身上,不时便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苏子瞻吗,他什么时候返京了的?”

“他这一去可是感觉消失了好久,当年那个雄姿英发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呢!”

“是呀,欧阳永叔致仕返乡之后,文坛便感没落了不少,这下子可是热闹了。”

虽是议论纷纷,不过上来打招呼的却是一个没有,大概这年头文人碰面是要舞文弄墨PK一番的吧,水平不够应该会很丢人,看来这些人都是小鱼小虾,还不够格。

王诜没有和林掌柜约好碰头的地方,所以也只是盲目地跟着瞎走,不过很快,够格跟他们搭话的人便出现了。

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一人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春风得意。苏轼见到之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主动上前问候。

“这不是叔原兄嘛!好久不见,我甚是挂念啊!”

居然是苏轼主动打招呼,看来这人来头不小,不过古人互相称呼惯用字,王诜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悄悄向米芾发问。

“这是晏几道啊,听说他新官上任,该是来此庆祝的。”米芾回应。

得,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还是叫得上名字的,王诜都听说过。

“子瞻兄!哈哈,你什么时候返京的?”晏几道愣了半会,认出苏轼之后欣喜地回应道,“这可真是好几年没见了,这般凑巧,子瞻兄何不与我共宴?今夜我们好生叙叙旧。”

苏轼苦笑推辞,道:“还是下次吧,今天我是与人相约而来的,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米芾,王诜。”

“见过。”晏几道无论年纪还是履历,都算是两人的前辈了,王诜和米芾自然主动行礼。

晏几道眉头微微一皱,米芾他还没听说过,不过王诜他可是知道,有点小才名,被人称为神童。不过晏几道可对王诜一点好感都没有,原因很复杂,主要便是王诜出身权贵,与他不是一路人。虽然他家境也还不错,父亲晏殊官至同平章事,他自己也是官二代,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与王诜这种靠祖上余荫的人完全不同,所以他从骨子里看不起王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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