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与官斗,当然是官赢。当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拿着枪冲下山坡时,刚刚还神气十足的恶棍甲乙丙立马就怂了,哭爹喊娘地忙着和邓宏达撇清关系。    易何如被他们吵得肝疼,揉揉耳朵,朝天上放了一枪。    “砰!”    惊起飞鸟无数。    “都给我闭嘴。谁再吵吵我就毙了谁。”    场面瞬间静得可听针落。    易何如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点点头。    “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噢,嘴也堵上。”    没人敢再造次。官兵们立刻将他们手脚拷了起来。    邓宏达不死心,被两个官兵反手压着,还拼命地往上挣。他看着身前的易何如,恶狠狠地道:“易何如,你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不想想,你刚到佘县来当县令时,是怎么求着见我和我攀上关系的!现在你倒好,倒打一耙!真是条喂不家的白眼狼!”    回答他的,却是一顿暴打。    易何如拿着枪柄,朝着他那张脸狠狠揍了十几下,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牙齿都打掉了,滚落在地上,哟,还是金牙。    邓宏达牙齿掉了,嘴巴瘪了,说话漏风:“细何如,你、你介是滥用私刑!我要缟你!你有总就嫩死我!”    易何如看着他那副丑样,摸着下巴呵呵嗤笑道:“你等着,我现在就恁死你!”说完,就用膝盖朝他的肚子上使劲跬了两下,直把邓宏达顶得口吐鲜血。    他拿起枪柄,还欲再打,邓宏达吓得一哆嗦,尿从裤子里漏了出来。余小六有点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阻止道:“易县令,这个人也抓到了,案子也结了,我们就快离开这里吧,万一真把他弄死了,还真不好交差。”    易何如被他一拉,摸着脑袋哈哈笑道:“咦,我怎么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打了?瞧我这坏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啊哈哈哈···”    楚涵涵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男人,嗯,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因为余铭岩腿伤的关系,他们在这小小的盘古镇又逗留了一个月才走。    在把他们护送回来后,楚涵涵没有再见到易何如,听人说,易何如因为这次破案有功,高升了。    过了这么久,楚涵涵想到他的性格,还是会有些情不自禁地抖一抖。    后来楚涵涵才知道,易何如是余铭岩专程让余小六找来的,去矿坑也是为了找出证据。只是没想到邓宏达会做得这么绝,为了毁尸灭迹直接炸掉矿坑。不过还好有村名知道溶洞的入口在哪儿,这才让余小六找到了他们。    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楚涵涵显得有些恹恹地。虽然马车舒适豪华,但是长时间地坐在里面,也会让人感到厌烦。    “公子,大公子的信到了。”程天佑骑着马,在车外敲响车窗。    正在闭目养神的余铭岩听见他的话,立马睁开眼睛,起身掀开窗户。    “真的?信在哪儿天佑?快给我看看。”他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户。    “在这里,信是他们刚刚才快马加急送到的。”程天佑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余铭岩。    余铭岩一拿到信,便立马端正坐姿,撕开封条,细细阅读起来。    坐在对面的楚涵涵,也十分好奇信上写了什么内容,她盯着余铭岩,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终于,余铭岩一脸笑容的放下信,楚涵涵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大公子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余铭岩笑着给她说道:“大哥在信上说,他已经回到大溯了,如果按这封信寄出的时间来算,大哥还有可能比我们早回鸿都。大哥还在信上说,他去了一个遍地都是黄金的世界,他带着我们余家商号生产的丝绸和瓷器,被那些人视为珍宝,争着用金子给他换,还说有个国家,盛产香辛料,充满了神秘,他说他还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们回去后他慢慢给我讲。”    楚涵涵眼睛一亮:“真的?遍地都是黄金?真好啊···”    余铭岩温柔地看着楚涵涵,眼神里带着些宠溺:“真的,大哥在信上说他运了好多黄金回来。”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大冬天的,落在身上,浸透衣衫,冰冷彻骨。听着马车里面传来的欢笑声,程天佑觉得,自己的心,更冷。    楚涵涵跟着余铭岩出来的这大半年,算是体会到舟车劳顿之苦了。在现代时,远行的人们连续坐两三天火车,都觉得疲惫不堪,更何况是交通不便利的古代。即使一路上用的是最好最快的马,赶到鸿都,也是二十天以后了。    余家的马车慢慢驶进都城,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楚涵涵心里松了口气。    呼···今晚一定要好好泡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楚涵涵趴在车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咦,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天佑,我怎么觉得街道上没有以前热闹了?人好像少了很多?”楚涵涵对在一旁骑马的程天佑问道。    程天佑点点头,“确实是,街上卖东西的小贩少了很多,过路的行人也神色匆匆。”    “这京城,怕就要变天了···”余铭岩的声音幽幽地从马车里传来。    听到他的话,楚涵涵诧异地转过头,希望他再说点什么,可是他好像睡着了一般,没再说话。  放下车窗,楚涵涵也缩回车内不再言语。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    “六爷!六爷!”有人在外面喊道。    “郝掌柜?您找我有什么是吗?”车停了下来。原来是品香楼的郝掌柜。    余小六坐和驾车人一同坐在车前,看见是郝掌柜,便让马车停了。    “楚先生在吗?还劳烦六爷帮我给她带个信。这信是从她家里寄过来的,已经放在我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我去了几次贵府,您们都不在。”    “楚先生的信?您给我吧,她就在这车上。”    给我的信?楚涵涵撩开车帘,站到了外面,笑着问候郝掌柜:“郝掌柜身体还是那么健朗。”    “哈哈托福托福,这是楚先生家里寄来的信。”郝掌柜笑着将信递给楚涵涵。    “劳烦好掌柜了。”楚涵涵笑着接下。    “无事,各位慢走啊。”马车又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    楚涵涵爬进马车,把信放进衣襟里揣好。    “家里来的信?不看?”余铭岩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    “嗯,一会儿回去再看。”    “嗯。”    马车停在了余家的大门口。府内的小厮看见他们,立马过来拿东西。    楚涵涵下车,撑了个懒腰。嗯?府里的护卫全部换了制服?    小厮们扛着东西上上下下,余府护卫们的着装,全部换成了类似余铭霆之前穿的军装,身后还背着把□□。    这是怎么了?楚涵涵想到街道上的萧瑟景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有人要造反吧?又甩甩脑袋,想啥呢一天。    就在他们搬东西时,余铭霆和另外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他们和余铭霆道别后,就乘坐各自的马车离开了。    “这些人都是其他京城皇商的人。”余铭岩看着离去的马车,突然出声道。    “铭岩,这次出门可有收获?”余铭霆将那些人送别后,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大哥。”余铭岩这一路上都在和楚涵涵谈论余铭霆,语气充满了崇拜与憧憬,这会儿见到真人了,反而冷着一张脸,叫一声大哥后就把脑袋别到一边去。    这个傲娇。楚涵涵腹讥道。    “楚先生,我不在的时候,铭岩多亏你照顾了。”余铭霆又转过头,笑着给楚涵涵打招呼。    楚涵涵无奈地笑笑,“哪里那里,跟着公子一起学习才让我增益不少。”    余铭霆温和地对她笑笑,又转过头去问候程天佑。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吧,大家可以自行去找程老领这几个月的月钱,然后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随行的人员听余铭霆说完,都忍不住欢呼一声,然后各自散去。    “铭岩,你一会儿到我房间里来。”余铭霆对余铭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月钱!月钱!楚涵涵感觉这么多天以来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她跑到程老那里,程老一看是她,笑呵呵地递给她一百两。    “程老,这、这多了吧?我的月钱不是十两一个月吗?”楚涵涵扳着指头算了算,这是她来余府的第八个月没错呀,应该只有八十两才对呀。    “呵呵没错的,这二十两里,有十两是差旅补助,还有十两是发给大家的过年钱。”    “过年钱?这么高!”楚涵涵讶异,这余家还真是家良心商号啊!    “当然了,这是根据每个人的职位来发的,能者多得嘛。”程老笑着回答她。    “这样啊,谢谢程老!”    楚涵涵和程老道别后,抱着银子就跑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自己把门关上,还非常市侩地用牙咬了咬。晚上睡觉时,都是抱着银子睡着的。    一百两啊,整整一百两啊,加上她之前挣的三十两,她一共就有一百三十两的储蓄了!这笔数目,要放在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敢想!有了这些钱,她的创业项目就可以启动了!楚涵涵觉得,她可以辞职了。    要是别人,一定不会放过余家这种类似铁饭碗的工作,但是楚涵涵觉得,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因为过一个平凡无趣的人生实在太容易了。    楚涵涵决定,她要回家创业。她看了弟弟给她写的信,信上写了很多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当然,家里还发生了一件令楚涵涵意想不到的大事——她的母亲大人,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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