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嗯...前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更,昨晚上看见了一件特别值得庆贺的事情,所以在微博上立了军令状,然后今天就跑来更文了,主要是怕再次打脸... 天色终于慢慢的暗了下来,空中的月亮与星星也逐渐显现出来。诺大的历书台站满了人群,却无人敢出声,连生长在外围的竹子都停止了平日的活力,将叶片沉寂下来。 整个场面安静又庄重。 荀况站在历书台之上,台上的案桌之上正平放着打开的卷轴,那卷轴中绘画着各式各样的星宿。他的目光在星空与卷轴上来回巡视,时而迷茫,时而坚定,时而紧张,时而放松,却一直是缓慢而专注。 这样来回几十次之后,他终于将紧锁的眉头松开,长叹一声,将手指向了西方。 站在前方的白芷早已忍受不住这沉静的气氛,此刻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也明白这观测是结束了,他侧头问向身旁的张良,“荀爷爷为什么会叹气?” 在白芷没来之前,离荀况最近的无非是站成一排的伏念、颜路与张良,而现在白芷以师妹的身份站在这里,自然是被安排在了张良身边。 张良微微侧头,脸上也是皱眉的神情,“西方最有标志性的地方是咸阳,如果喜神出现在这个方向,也就表示…” 白芷大惊,“未来一年的平安喜乐都掌控在那个人的手里?!” 张良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师兄,今年是几几年?” 张良一楞,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颛顼历八年。” 颛顼历八年?那不就是秦始皇统一之后的第八年? 秦始皇统一在公元前221年,经历了八年是公元前213年…公元前二百一十三年,那不就是秦始皇焚书年份?! “师妹你怎么了?” 似乎是看出白芷的不对劲,张良俯下身子问道。 白芷却像突然惊醒了一样,猛的看向张良,“师兄,今年秦始皇一定会做出危害儒家的事情!” “什么意思?”张良的眼神直视着她,那之中有他疑惑的神色,以及倒映出来的白芷惊慌的模样。 “就是说,在秦始皇清剿了墨家之后,下一个很可能就是儒家了。”白芷有些着急,却无法将秦始皇会焚书坑儒这件事具体的说出来,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历史的走向,最终也可能会导致自己的消失,但她却想极力的减少儒家的损失,只能在这里含糊的向张良提个醒,希望他能尽快想出对策。 可张良似乎松了口气,直起身来,缓缓说道,“师妹也看出来了?” 白芷眨了眨眼,“师兄你…已经看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面对这西方,“我那天夜里便是和众人商量合纵连横的事情。” 白芷沉默不语,她知道,张良是以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才会显得如此的惊慌失措,可事实上,这件事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的要早,也比任何人都知道, 这个方法,并不一定会有效果。 可话已至此,再多一些的提醒一定会使张良怀疑到什么,自己已经不能再多说了。 “师妹。” 张良的呼唤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眼前,他轻笑,“师妹最近总是很容易发呆。” 白芷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的状况,“有吗?” 张良没在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起来,“一会我们将要去往喜神存在的西方,”他向西一指“那也是桑海城所在的地方,由于人数众多,所以混乱是常有的,我们两个就趁着混乱去往墨家的新据点,众人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我们…两个?所以,张良是真的在心底里当成合作伙伴了吧。 白芷摇了摇头,抛去脑子里想的这些有的没的,皱眉问道,“是发生了什么是吗?” 白芷很清楚,以张良的性格,必然了解在小圣贤庄全体出动的情况下离开,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单不说伏念的责罚,就庄内弟子若发现他们的三师公是这样玩忽职守的一个人,他的威信力会急剧下降,他今后在庄内的生存可想而知。 而即使如此,他也要出来,说明一定是发生了极其重要的事。 他点头,面上愁绪一闪而过,“扶苏在海月小筑就餐时遇到了刺杀。” 而这,也成为了这一年十月发生的第二件大事。 ............................................... 庄重威严的将军府,此刻如同有暗流涌动,站在室内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气氛笼罩着整片区域。 最终,还是扶苏先开了口,“你们对此次事件怎么看?” 李斯沉吟道,“穷途末路,为求自保,墨家恐怕别无选择。” 章邯却接过话头,“有件事我一直在想,海月小筑那道名菜,鱼翅烹熊掌,听说只有主厨一人知晓秘方,烹饪之时甚至要关门闭户,也就是说,这世上除了主厨本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懂得如何烹饪。” 扶苏皱了皱眉,“主厨早在多日之前被人取代。” “海月小筑每天都会有达官贵人点名要这道菜,如果有人要冒充他,”说着,李斯侧头看向章邯,“就必须先学会怎么烧这道菜,否则立刻就会暴露。” 章邯点头赞同,“没错,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做到这点——” “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人可以呢?” 李斯充满坚定的语气吸引了二人的目光,章邯道,“愿闻其详。” “他就是有间客栈的主人,在桑海城堪称食神的——庖丁。” 同一时刻 “什么?!小跖被抓了,这怎么可能?!” 开阔的悬崖上,一声充满怒气的呐喊从木屋中传出。大铁锤震惊的目光还停留在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立在栏杆上的白色身影。 白凤倒是悠闲自若,轻盈的身躯似是悬在空中,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脚尖与栏杆接触的那一个点上,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起,在黑暗的夜里更显明亮。 他似乎只是轻轻一说,但却又包含了嘲讽的语气,“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 本是静立在一边的雪女听到这句话也走了出来,面上带着些愠怒,“你们原本是共同行动,分明是你见死不救。” “需要别人出手相救,不正说明他太弱了?”赤练漫步朝着雪女走来,七分不屑,三分嘲讽。 高渐离站到雪女身侧,“墨家绝不会扔下同伴,一向是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嘿嘿,照你们这样,同生不太可能,”隐蝠在说到这句的时候,还舔了舔嘴唇,“同死倒是有可能。” “混蛋,我杀了你!”对话的发起者大铁锤早已忍受不了流沙的话语,脚一踢,面前的木桌就朝着隐蝠飞过去! 哪知半路被人拦截下来,却是沉默不语的无双鬼上前一步挡住了大铁锤下一步的攻击。 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一瞬间,本是语言攻击的众人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在雪女拿出绸缎的同时,赤练的软剑同样围绕在四周,这之后,高渐离立刻拔、出了水寒剑,淡蓝色的光芒布满整个剑身,白凤同样不甘示弱,手上的羽刃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靠近栏杆而站、始终没有动作的盖聂与卫庄两人,此时也看向对方,眼神中的交锋不言而喻。 似乎是为了迎合这种气氛,周围的风声、落叶声、海浪声与从未停下过的鸟的鸣叫声都变得为不可闻,整片木质的亭子,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可就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中,却有一声笑声响彻悬崖,突兀而响亮。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包含着疑惑与惊诧的目光一起向声源处望去,就看见白芷站在入口处捂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 她微微弯着腰,大笑的动作是她的身体不停颤抖,雪白的披风也浅浅的落到了地面上,她却浑不在意,只顾着在那里笑,微白的脸色也因这一系列动作染上了些许红润。 “哈哈哈哈你们这是什么,一言不合就开撕?没想到我到这边也能看到打群架的壮观场面啊真是哈哈哈哈哎呦不行了肚子疼。” 白芷终于缓缓忍住了笑意,一边朝人群走去,一边数落道,“什么呀,才刚合作就起内讧,要是这样的话,秦朝还没被灭呢,我们自己就先玩完了。” 众人一时都没有动作,也忘了刚才即将开始的战争,他们立在原地,不知是为白芷的突然出现而震惊还是因为真正在思考她话中的意思。 她走到栏杆边,背靠着栏杆,侧头望向白凤,有些头痛,“明明你就因为看出他的目的,所以才选择不救的,干嘛非要激怒大铁锤他们?” 白凤将羽刃收起来,轻瞥了白芷一眼,无所谓的道,“他们看不出来,是他们的聪慧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 白芷更加头痛了。 “你!”听到这样的嘲讽,大铁锤当然不乐意,正要上前,却被一只胳膊拦下了,高渐离看向白芷,疑惑出声“白芷姑娘的意思是,小跖这样做是故意的?” 白芷点点头,不经意间拢了拢披风。 “为什么?”雪女忍不住开口道。 白芷笑笑,目光示意入口的蓝色身影,“问他喽~” 来人有些无奈,浅笑道,“师妹就不能等等我?” 白芷无辜摊手,“我说用轻功快些,而且可以看场好戏,可你非要慢悠悠的爬山,你的选择——”甜甜一笑“怨不得旁人。” 旁边的白凤似乎“呵”笑了一声,声音太小,墨家众人并未发觉,只是在焦急的等待着张良的回答。 张良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说道,“盗跖兄此举是为了查探丁掌柜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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