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吓死我了,刚刚写了3000字,电脑就死机了,我还没保存,幸好幸好我鼠标复制了,要不然真的死定了。本次4400.请叫我改名小能手,另外微博请搜:易南夕祝我生日快乐哈哈哈~ 午时四刻 有间客栈 严整的队伍分两列占据着有间客栈的门前,那人黑蓝色的袍子在风中扬起又落下,他缓缓向前走去,门口的两个士兵十分有眼力的为他推开了门。 “嘭!” 李斯在门口停住,视线慢慢向屋内望去。入眼之处,一众人马均身着黑色斗篷围坐在桌子旁,他们的面容隐在斗篷的阴影里,李斯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心里却稍稍有了底,哪有正常人大白天穿成这样来吃饭的? 他阴冷的勾起唇角,侧头望向身旁那人,“丁掌柜,这些就是你请来的客人?” 庖丁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额...是的。”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墨家的人怎么都穿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故意隐藏身形?可现在暴露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有些焦急,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更没发现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李斯向屋内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十分清晰,一步...两步...他终于站定,一手背于身后,冷笑了一声,这才开了口:“各位是丁掌柜的贵客,而我是不速之客,不过相逢即是有缘,各位,”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接道,“何不彼此相见呢?” 一阵冷风刮过,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庖丁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的湿汗,刚忙用袖子抹了抹,顺便掩饰一下内心的不安。屋内除了他的动作发出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静得令人心慌。 突然,一道声音突兀的划破了寂静,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相逢未必有缘,相见不如不见。” 李斯猛然一惊,这声音!难道?! 那背对着它的人缓缓地站起身,缓缓的面向他,缓缓地...摘下了斗篷上的帽子。或许只是很短的距离,但在李斯眼里,却仿佛经过了几亿光年。他站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对面的人,那分明是...他的老师——荀况。 随着荀况的动作,桌边其余的人也纷纷摘下了帽子,均为儒家弟子。他们从垫子上站起身来,整齐划一的拜了一声“相国大人”。张良一派闲适从容,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一丝意料之中的淡然。而颜路则沉稳许多,他微垂着眉眼,恭顺地低着头,旁人永远看不清他的内心。 里斯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回了一礼,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恭敬,“原来是小圣贤庄的各位,”说着又朝荀况望去,“李斯实在不知道老师也在这里,真是太冒昧了。” 荀况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回道,“李大人,按照法家制定的大秦律,是否有我应该向你行跪拜之礼?” 李斯连忙拜了下去,“老师在上,弟子李斯拜见。” “李大人位高权重,我怎么敢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年老师的传道授业解惑之恩,李斯终身不忘。” “呵呵呵”荀况冷笑两声,直接背过身去,“老夫何德何能,传什么道,授什么业,又解了李大人的什么惑?”他轻瞥了身后那人一眼,继而说道,“难道李大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还是出自老夫的指点?” “大胆!你竟敢这么对相国大人说话!” 李斯扭头轻斥,“这位是我的恩师,不得无礼,退下。”他并不想继续刚刚那个话题,转而说到,“听说老师一直在闭关修习,怎么有此雅兴下山,到桑海城内?” 荀况似乎并不想与他闲谈,语气不善地道:“我们只是想来尝尝丁掌柜的手艺,莫非也触犯了大秦律法?” 被点名的庖丁尴尬地笑了笑,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老师说哪里话,只是最近桑海城内有叛逆分子活动,而老师与其他人偏偏装扮如此神秘。” 张良忙不迭地接过话,“大人请恕罪,儒家有训,君子远庖厨,故而平日饮食都是丁掌柜送到庄上。而这一次,丁掌柜研制了几道新菜色,都是要热烹热食,所以,邀请我们过来品尝,这才显得有些行踪神秘。” 他的话中,说辞与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连语速都是轻缓的,如同叙述一个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愣是让李斯没有挑出半点错来。 无奈,李斯哈哈一笑,半是诚恳半是虚假的道,“那真是误会了,”随即,他又扭头对庖丁说到,“丁掌柜,多有得罪了。” “哪里哪里。”庖丁尴尬的笑笑,又十分“真挚”地说道,“相国大人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品尝新菜啊?” 李斯看了看仍然背对着自己的荀况,半晌,开口道,“我就不敢打扰恩师的雅兴了,弟子告辞。” 儒家除荀况外均礼貌一拜,恭送李斯。 直到李斯的一队人马消失在视线中,庖丁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天知道他有多怕刚才李斯选择留下来,幸好他走了。一放松,这才感觉到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门外的风挨到身上有些冷,他转身要向屋内走去,猛一抬头,却看见了儒家那位三师公脸上的笑意,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与此同时,有间客栈的酒窖内 忽闻一道脚步声匆匆而来,屋内众人听到声响,齐齐向门外看去。 盗跖飞速闪到门边,将门微微拉开了一条缝,却见一个着墨家装扮的男子疾步跑来,他扭头对屋内的人说到,“是自己人。”又将门打开,朝着门外的人问道,“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情了?” 那人顾不上把气喘匀,就连忙说道,“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已经包围了我们的...隐秘点。” “什么!” “怎么可能!” 屋内众人纷纷震惊,盗跖的心中慌乱异常,“那蓉姑娘和雪女她们?!” “腾”的一下,高渐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与恐惧。 阿雪... ==== 午时四刻 小圣贤庄正门 那抹紫色的身影轻盈地跃到门檐上,将那大红灯笼稳稳地挂在门上,和之前已经挂好的灯笼一起,显得十分红火。随后,她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落于地上,身姿如同翩跹起舞的蝴蝶,赏心悦目。 耳畔传来铃铛的响声,像是为这幅画面配乐,更衬得那女子如同仙人下凡,不染一丝尘世烟火。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见那个在雨中缓缓走来的身影,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画,慢慢的在眼前展开,却又如同聚拢了一丝雾气,不能观之全貌,因为,他那时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脸。 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那女子必然与救了自己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亦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人。 想及此处,扶苏不禁有些后悔,若是当时看的到那女子的容貌便好了,总好过如今茫茫人海寻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但转念一想,她平安便好,至于再次相遇,便只求缘份吧。 可眼前这种熟悉的感觉...会是她吗? 白芷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笑着看向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嗯...对称协调,很好!这下三师兄应该会夸自己了吧,嘿嘿...欸,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他? ...我为什么,会想到张良?!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震得白芷一个激灵,她抬头,却在看清来人身份时,吓得后退一步。 白色的衣衫在耀眼的日光下更加明亮,洁白的披风被风吹得微微飘起,整齐的发髻、俊俏的脸庞、微微弯起的嘴角,无不衬出那人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如同闲庭漫步一般,缓缓地走到白芷的面前。 “姑娘好轻功。” ...姑娘?...轻功? 白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救过他的那个人,也不应该知道自己是那个在雨中路过的女子...等等! 白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自己的着装,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心底里微微泛起些苦涩,或许...他已经猜到了? 而她刚刚又亲眼见证了自己的轻功,也就是说,只要被他证实自己那天出现过,他就会顺藤摸瓜发现自己救了他的事实。老天!自己真的不想和皇家有半点关系啊,因此为今之计...只有狠命的装作不认识了。 而且,明明定好元旦后才会来的扶苏,今日到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芷恭敬地拱手一礼,“武艺也算是儒家的必修课,强身健体之用。不知先生是那位?可有拜帖?” 扶苏微微一笑,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微名不足挂齿。小人久闻小圣贤庄内人才辈出,如今元旦将至,故而来送贺礼一份,但拜帖却是因匆忙忘记递交,不知可否通融一下容小人拜访一下庄内掌门?” ...小人?你要是小人,这天下就没大人了!欸不对,重点是...扶苏要见伏念?! 要死了要死了!如果伏念知道扶苏来访,必然会让弟子叫颜路张良出来拜见,而如果他发现这两人没在,还偷偷跑到城中...我的天,这酸爽,简直不敢想象! 白芷看着扶苏不知何时变出来的礼物,强装镇定得道,“十分不好意思,庄内事务繁多,掌门师兄无暇分.身,而先生又没有拜帖,因此...” “那,拜访荀老夫子可行?” 如此急切的要见儒家众人?扶苏他的目的...难道是! 白芷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的对扶苏道,“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说出去哦。” 扶苏一愣,微微点了点头,稍稍贴近了那人,这才听见她接下来的话,“荀爷爷带着二师兄和三师兄去城里偷腥去了!” “偷腥?” 白芷点点头,认真的道,“是啊。都说君子远庖厨,可他们竟然明目张胆地去了,更可恶的是还不带我!” “扑哧哈哈哈”看着她一副生气的样子,扶苏不禁笑出了声,顿时觉得她十分可爱。 “哎哎,你别笑了,别笑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要是被掌门师兄知道了,首当其冲的是我,他们肯定会生我气的,欸,你听到没有!” 直到扶苏渐渐停止了笑意并且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白芷才又回复了正经,说到,“看在你应该是个好人的份上,要不,小女子帮先生把礼物送过去吧?” 扶苏沉默了一瞬,道,“也好。” 白芷暗道,看来他的目的果然只是要见到儒家众人,看来自己装傻还是挺有效果的嘛。 她小心的接过礼物,随意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扶苏,山有扶苏的扶苏。” 白芷一愣,她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将名字说了出来,本想因那人的身份对他行一礼,可他在说过那句话后便已转身离开。 白芷呆呆的站在原地,视线却不自觉地看向城中的方向。 张良... “师妹为何一直穿紫色?” “师妹穿紫色的衣服...很美。” “师妹的铃铛不响了?” 你的话...竟都只是为了利用我吗?你可有想过...若我与扶苏是仇敌...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虽然不知道张良如何断定自己曾经见过扶苏,但联想到张良今日异常的态度以及扶苏莫名其妙的到访,可以肯定,他的所作所为,他的询问,他的夸赞,以及他让铃铛出声的试探,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吸引扶苏的注意力,从而给他们制造到达有间客栈的时间。 张良啊张良,我是该怨你无情还是该夸你聪慧呢?可怜自己听到你的夸奖竟还满眼的欣喜。 白芷抬手捂住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地笑意,罢了罢了,明明是自己说要帮他的,并且,自己不也是在利用他给自己换得一个容身之所吗,又有什么资格怨别人呢。 利益决定关系,这样,也好。 她缓缓地放下手,淡然转身,向庄内走去,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副将看着那人竟连门都没进,就返了回来,不禁有些疑惑,“公子...为何不进去?” 扶苏笑了笑,侧身看了看仍立在大门外的那个女子,这才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拦劫儒家众人,从而让相国大人抓住有间客栈内的墨家逆党。而从那名女子的口中的话来看,很显然,要么儒家一行已经到达了桑海城,要么根本就没有什么逆党,真的只是儒家想去吃一顿便饭。而无论那种情况,我们的这次行动已经失去了意义,进不进去又有何重要?” “星魂护法怎么能确定这之中有儒家之人的参与?” 扶苏上马,淡淡的声音传来,“苍龙有异,始于东方。”他的目光再次落于小圣贤庄的宏伟建筑之上,既而轻轻一叹,“但愿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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