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是顺利即位了。媚娘轻舒了口气。大行皇帝五月驾崩,依制停灵。至于己身,虽未蒙恩,亦惟有依大行皇帝遗命随无所出之嫔御出家
六月大兴宫的风渐息了。
长安城六月的风依旧薰暖,殿外依稀玫瑰清香,沿阶依次传来。新帝李治亦些疲累了,
于案前凝思半晌,新帝李治忽忆起随身密带之阿爷密诏,“惟有即位日且身侧无人时方可秘启。阅后有疑义处,可与李淳风秘议,除此不可以使第三人知。便是李淳风,亦只可相询,决不可告知其密诏文。”
何事如此要紧阿爷于生前密嘱呢?一念此,新帝李治不动声色遣退了殿内宫人,着遂安独于殿外守着,免有相扰。取出随身密携之阿爷所付密诏,细细阅将起来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阅完密诏之新帝李治之心霎时沉若寒冰。他眼前不由浮现起贞观十六年暮春夏初便殿里见媚娘时情景
暮春薰暖阳光下的媚娘那时正站在便殿中央,芍药花般娇艳面颊间带着一层淡淡光华,眉间蕊黄是最新式梅蕊淡红,倭堕髻右侧斜插着一芍药花形玉钗,配着茱萸纹绣橘黄地衫,袖缘郁金字文锦,满印着棣棠花文藕丝裙,蹙金绣浅青灰地帔子,娇艳中不失淡雅。时方十四的晋王于旁侧静静看着这个暮春薰暖阳光下在那里微微迟疑、欲语还休的娇艳女子,心中涌起一股热意“为了这个女子,什么也当是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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