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桔子啰——卖桔子啰——”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骑着辆破嘉陵边走边叫,他的车架上有一箩桔子。  老呆问:“桔子多少钱一斤?”  “十元四斤。”货贩应。  “酒精,大家这么熟,一元一斤。”老呆砍价了。  “那你卖给我好了,一元一斤!我也想要。”酒精说。其实,人家不叫酒精,他叫向九真,九真——酒精,谐音而已,这也是老呆给人家取的外号。  “你的桔子甜不甜?”老呆问。  “包甜!”九真应。  “要是有酸的就不给钱!”老呆说。  这个!向九真广告话说过了,想人买东西肯定要往好的说,其实一般的桔子那有不酸的,不酸的哪是蜜桔、甜桔。  但如果说桔子酸的又很难卖出去——  这个就只有试过才知道了——  “我要先试试甜不甜?”老呆说。  “可以,”向九真说:“这里有半个桔子,给你试吃。”  “谁要你半只桔子,”老呆嫌弃叫。然后自己去拿了只完整的,正剥开桔皮——  “我可不可以试试?”田黛向九真叫,其实她已过来且伸手去拿了——  这个是真正的地头蛇,向九真自然清楚,村长的老婆,田黛说的是客气话,其实根本不用客气——  向九真满口应承,不要说吃个桔子,送她一些也是必要的,谁想在地头蛇的地头做生意,不出点血,那是不可能的——  田黛剥开一个桔子,她可能以为这筐桔子是她家的,竟然向大家叫:“谁想吃桔子自己来拿。”  本来很多女人都跃跃欲试,田黛一叫,都不知有多少只手伸向箩里,向九真立时急了,整个身体和手一齐压住箩筐口,可是,女人们的另一只手又忙开了,这几个去扯头发,那几个去提耳朵,这样一来,向九真的头手身体立时给扯开了,去拿桔子的那些手从从容容带着“战利品”出来——  向九真一阵阵眦牙裂嘴的叫——  而女人们稀里哗啦的笑——  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这个时候,凤仪乘机把逸逸口袋里的十元钱塞进田黛的口袋里——  “你给我拿出来!”村副向凤仪吼,一下子把凤仪急得左右两难——  “好了,我来帮你们。”老呆从村副口袋取出十元钱,然后塞进菲菲的口袋,田黛说:“老呆做对了,下一次这个老妈子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把你的手拗断!”  话虽然难听,但却是温暖的。  “那好,这些钱买桔子大家吃。”凤仪说着,从菲菲手里接过了钱——  “这个我管不了,”田黛说:“那已经是菲菲逸逸的钱,怎么用我管不着。”  向九真还像受到大难似的,一身狼狈一脸苦逼,凤仪叫:“向九真,桔子十元五斤卖不卖?”  “最优惠也得二元三一斤。”向九真说。  “就二元一斤,不卖就算。”凤仪说。  向九真不说话了——  也就是说默认了——  于是开始称桔子——  女人们就爱闹,向九真在称,她们一个又一个几只手快速的拿桔子加码,早已超五斤已成七八斤了,急得向九真拼命去扫,然而,扫去的,一下子又给人加上来——  “你们不要玩人家了好不好。”连凤嫂也觉得过意不去,向女伴们说。  大家本来只是取闹向九真,凤仪这一说,大家也就住了手,这下向九真可以安心称东西了。  “有言在先,”田黛说:“不许短称!不然少一罚十!”  向九真只当听不见,口里只是说:“五斤十元。”  向九真立即收称,把装桔子的袋子给了凤仪,然后要收钱——  “等等——”田黛说着抢过袋子,真的往旁边的小卖部去,一面说:“去过过称。”  很快,田黛又过了来,并且大叫:“卖桔子的!这下你死定了!刚好少了一斤!”  向九真下意识逃跑,可跑了一步才想到还有车子,这样,也就跑不成了——  “有言在先还照样骗我们!”村副大叫:“你胆子不小啊!”  “看错称,还你一斤就是了。”向九真说。  “你想得美!”村副叫:“老老实实罚十斤!你服还是不服!”  向九真哑口了,只能装可怜相。  “我看算了,补回一斤就可以了。”凤嫂真是好人。  那还不赶快办,向九真赶忙称出一斤,盼望好早点过关。  唔,现在数量补够了,不会再有事吧?  “她答应你可我们没应承啊!”村副说。  这下向九真也光火了,他说:“田家村的女人真是母老虎……”  什么?!敢说这样的话!!村副向女人们一挥手叫:“揍他——”  这下坏了,刚才的是戏弄,现在可全是重手兼恶脚啊——  一会儿,女人们离手——  这时候——  向九真——  已哭成泪人。  而女人们——  一个个笑得眼泪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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