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年少的时间走得总是如同蜗牛一样缓慢，明明才周二，秦攸宁却感觉过了两年那样长久。　　　　学校里高二年级已经开始了招飞流程，霍之珩，应该也在学校里吧。　　　　秦攸宁看着窗外的落叶有些失神，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呢。　　　　“秦攸宁，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讲台上，语文老师突然点了她的名字。　　　　秦攸宁茫然地看着投影仪，无助地低头向李珊珊求助。　　　　李珊珊一脸无能为力，她也没听，语文课那么无聊，正常就没有几个人会听课的好么。　　　　“窗户外面有什么好东西么？一直盯着看，都不听课了？”，语文老师本来就不满意他们把语文课当做补眠课，这下秦攸宁正好撞到枪口上，准备拿她杀鸡儆猴。　　　　好巧不巧，窗外走廊上，一行人正从远处缓缓行来。　　　　中间的那个人在一群中年男子中间太过显眼，秦攸宁想要忽视他都不可能。　　　　霍之珩。　　　　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岂不是她的丑相全部被他看到了。　　　　“秦攸宁！”，语文老师明显不悦，上课走神也就算了，连被点名起来了都不专心。　　　　她这一叫声音大，连在外面走道上的一群人都被惊动了，看向教室里面。　　　　霍之珩很快注意到了站着的她，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校领导时不时和他说些什么。　　　　他们并没有在教室外停留太久，很快就上了楼。　　　　秦攸宁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语文老师又开始了□□短炮式地轰炸：“秦攸宁，你是不是仗着自己学习好就无法无天了？不想听课你就出去给我看风景，要么你就给我好好听课！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你给我坐下。”　　　　秦攸宁还没从看见霍之珩的震惊中走出啦，呆呆地按照老师的指示，僵硬地坐了下来。　　　　刚下课，李珊珊就给她出谋划策：“我跟你说，你一会儿去办公室，千万别和她顶嘴啊，这种更年期的女人不好惹的！你就乖乖的点头，你成绩好，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秦攸宁从小就是三好学生，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犯错误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难免心里打鼓。　　　　办公室的门紧挨着，里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秦攸宁犹豫着是直接开门进去还是先敲门。　　　　“害怕？”，身后传来了男生的声音。　　　　秦攸宁回过头去，是张逸诚。捧着一摞子作业本，看来是来送作业的。　　　　“不就是被老师说了两句么？多大的事儿啊？走了。”，他一脸淡定，好像是过来人一样，径直推开门进去了。　　　　秦攸宁默默地跟在后面，她可以不看办公室里其他的人，却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听里面的声音。　　　　霍之珩的话如同钟声一般，宣告着他现在就在这里，“那真是感谢校长您对我们招飞工作的大力支持了。”　　　　秦攸宁又如同失了魂一样，站在语文老师的办公桌前，一语不发。　　　　“没话说？”，这显然不能让语文吴老师消气。　　　　“我不应该上课走神的，老师对不起。”，秦攸宁低下头。　　　　“你是班长，也是咱们初中部上来的，成绩一直很优秀。我们都希望你给全班起一个榜样的作用。”，吴老师压低声音，“这次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没？”　　　　她给了台阶下，秦攸宁练练点头，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行了行了，你先回班吧，一会儿上课了，别耽误了。”，吴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秦攸宁立马转身准备逃离办公室，正巧，和送完作业本的张逸诚在办公室门口撞在了一起。　　　　张逸诚是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又爱运动，还有些肌肉，直接把秦攸宁撞得一个踉跄。　　　　好在他反应快，立马伸手拉住了秦攸宁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事。”，秦攸宁站稳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霍之珩目送着两人离开，眼里有旁人看不懂的复杂。　　　　“李校长，贵校对于早恋现象怎么看？”　　　　刚刚还在聊招飞的问题，霍之珩一下子扯到了早恋，就连校长都有些奇怪，“我们学校对于早恋现象还是很注意的，一旦发现，会找相关学生和家长进行谈话，给予他们我们的建议。”　　　　“也就是说，如果学生家长不反对，你们也不会管学生早恋的对么？”　　　　“不是这个意思，一般家长反应都会比我们学校还要强烈，所以……”，校长大概解释着，也不明白霍之珩怎么对学生早恋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　　　　秦攸宁直到下午放学回家，都没有再看到过霍之珩，大概他早就回去了吧，毕竟招飞各种繁琐的流程，他是不用过问的。　　　　李珊珊今天晚上有家庭聚餐，不能和她一起回家，秦攸宁收拾好书包，班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秋天里，白天逐渐变短，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秦攸宁走在路上，脑海里仍旧回想着今天在学校和霍之珩碰见的场景。　　　　他看到她因为上课走神被罚站被批评，偏偏她被叫去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在。　　　　他一定对她印象很差了吧，肯定认为她是一个不爱学习，天天上课开小差的人了。　　　　想到这里，秦攸宁懊恼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嘀嘀，”，耳边的车鸣声把她从自己的世界拉回到现实中来。　　　　霍之珩开着那辆熟悉的奔驰越野，“上车，我送你回家，这里不能停车的，别愣着。”　　　　“哦，好。”，秦攸宁没空想太多，快速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霍之珩等她坐稳了，才缓缓发动车辆。　　　　车厢里寂静着，秦攸宁心里乱得像麻花一样。　　　　走路不过10多分钟的路程，霍之珩硬生生绕路开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在快到小区门口时，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宁宁。”　　　　“嗯？”　　　　“你们这个年纪，可能会对很多事情有好奇心。”，霍之珩语速很慢，他在思考怎么样表达比较合适，“但是很多事情，我作为过来人，希望你不要去尝试。因为你以后会明白这些事情大多数时候只会让你受伤。”　　　　秦攸宁一下子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是应和着：“我知道了，谢谢你。霍……哥哥”，除了哥哥，好像没有别的合适的词，可以来叫他。　　　　“嗯，回去吧。”，霍之珩替她打开车门。　　　　“那哥哥再见。”，秦攸宁站在原地，看着他开车离开。　　　　他刚刚的话，话中有话，让她本就超过负荷的大脑直接无法运行。　　　　他到底想说什么？他是不是觉得她很烦，后悔当初答应她的事情了？　　　　秦攸宁想不出答案，更没有勇气再去问他。　　　　不想了，都随它去吧。　　　　秦攸宁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　　　　可是她不想，有关霍之珩的消息却开始从别人嘴里冒了出来。　　　　霍之珩长相出众，气质出挑，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招飞，早就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关注。　　　　很多女孩子都在背后偷偷议论着他，甚至还有高年级的女生直接在路上堵住他，要联系方式。　　　　这些传言都是李珊珊告诉秦攸宁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但是秦攸宁却不怀疑这是假的，像他那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受到女孩子欢迎，实在是很正常。　　　　“宁宁，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去看看这个军哥哥吧，是不是真的那么帅！”，李珊珊抱住秦攸宁的胳膊，一脸讨好样。　　　　“中午我要去老师那里有点事情，可能去不了。”，看见他的那种惊慌失措感一点儿都不好，秦攸宁不想要再体会，找了理由推脱。　　　　“宁宁，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去偷看帅哥呢，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李珊珊一下子没精打采起来，“要不然这样，我们就在食堂那边看一眼，就一眼，我就陪你去老师那里好不好？”　　　　她的表情活像一个等待被关爱的小动物，秦攸宁心里一软，拒绝的话到了嗓子口，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就现在远处看一眼，我们就回来。”，坦白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想看看他的。　　　　中午的下课铃声一响，李珊珊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拉着秦攸宁向食堂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