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剧情拖沓啰嗦之类,老柯也是尽自己所能加速往后面的剧情赶了,但是前面要埋的伏笔太多,再加上对人物性格行事的刻画,老柯是想不拖都不行。老柯说这么多,也是希望各位金主在老柯更了几万字以后能回头来看一眼。。。(哭着微笑) 第四天,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苏溟濛身上。 “你说,那人长得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家道中落的大小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闲谈,此人声音却提得老大,眼睛还不时地往苏溟濛这边瞟。 “身上保不定有什么好东西,有食物和水也说不定呢?” “是啊,再不济也能找着几锭银子吧?” 听见这些人的谈话,苏溟濛心中别提多古怪了。 自己虽做了好几年的重活,但是除去掌心和脚心生了茧子外,全身上下都白嫩得似未出阁的公子。 她父亲为此很是担忧。 这个样子,哪个郎儿愿意嫁过来? 苏溟濛也一直困扰于此事。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一人竟猛地扑了过来! 可她还未碰到苏溟濛的衣角,就被人拽起衣领,甩到了三米开外。 “这种时候了还发什么呆?!”邬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苏溟濛抱歉地笑了笑,话还未说完,又有两三个人冲了过来。 一人伸手过来,刚刚碰到苏溟濛的肩膀,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啊——”地大叫,竟是手腕被捏碎了! 苏溟濛叹息。她本不想出手这么重的,奈何下意识却。。。 另外两人被邬月一拳一脚给解决了。 一时间,苏溟濛被人当作内力高深之人,无一人敢上前。 殊不知,她只是力气大而已。 可谁能想得到这看起来弱不经风的身体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邬月见此,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想到啊,你还不赖嘛。” 若是她们知道自己没有一点内力,不知是否会把自己生吞活剥?苏溟濛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第六天,潜厅里还能直起身子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半。 躺在地上的,绝大部分已经死了。还有一部分,泡在血泊里抽搐,显然命不久矣。 地上,人与人的血交汇,新血盖在旧血上,与厅内绛红色的摆设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而苏溟濛,显然已接近了极限。 前不久,她试着喝了一些自己的尿液,那味道。。。暂且不提味道如何,饮尿无异于饮鸠止渴。 她摇头,正想找邬月商量此事,却看到邬月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尸体。 邬月起身,走到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前,念了一句“得罪了”,竟捧起尸体的脖子,撕下一块肉,然后吸起血来! 苏溟濛对眼前这一幕惊愕不已。 过了半刻钟,邬月才放下尸体,抹了抹嘴巴,对苏溟濛道:“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随后,她抬头:“你若是不进食的话,怕是熬不过今晚。” 苏溟濛皱眉。 邬月说的没错。 可是,喝人血。。。苏溟濛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厅中的几分浊气。 伸掌试,细溟濛。。。 苏溟濛睁眼,起身,在一滩还未干透的人血前停下,然后跪下,俯身,吮着地上的血液。 她不知,这一幕被芜青等人尽收眼底。 “这人倒是慈悲于怀。”有人嗤笑一声。 “如此有毅力的人实为罕见。素唌,你莫不是在嫉妒?” “嫉妒什么?”暗室里,素唌脚尖一点,竟立在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石粒上,“我是敬佩她。”脚尖一翘,石粒往上一弹,落在了她的手心:“今年这群人委实背时,这六天以来竟滴雨未落。阁主心善,特地把招新人的时间定在梅雨季,为的不就是让她们好过些么?可惜天公不作美~哎!所以说,这人能挺过这六天,而且不夺人物,只求自保,居然还试饮尿液。。。着实毅力过人,可敬,可敬啊!” 这素唌真是什么时候都喜欢拍阁主的马屁。众人嘴角一抽,阁主心善?。。。哎,算了。 黯墨看向素唌。这女人,杀人时一点都不含糊,平时一言一行却娇俏如男子。莫不是有龙阳之好?思及此,她不由得抖了三抖,紧了紧外衫:希望她不要看上自己就好。 “但是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可惜罗~”素唌摇了摇头。 芜青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厅中吸吮着地上鲜血的女子,神色莫名。 七天终于过去了。 芜青又现于房梁之上。他垂眼看着惨不忍睹的潜厅,平静的双眸和微微飘起的衣袂仿佛与下面的景象属于两个世界。 “第一轮筛选结束。请生还者随我来。”说完,芜青一挥袖,几声巨响过后,一面石墙上几块巨石坠下,出现了一道拱门。 芜青出了拱门,那姿态竟似踏风而去。 “结。。。结束了吗?”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从庭柱后探出半个脑袋,神经兮兮地左顾右盼几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苦着脸道:“总算结束了!!啊。。。我的爹爹娘亲哟。。。”随后,便追着芜青走了,一瞬间就没了影儿。 那人的速度和动作让邬月心里“咯噔”一下。 邬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多想,提起内力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也运起轻功往前跟去。 苏溟濛没有内力,只能追着面前翻飞的各色衣角跑。 邬月环顾四周,没看见苏溟濛的身影,正觉得奇怪,此时却听见身后几人的嗤笑声:“喂,快看那人!” “哇塞,她竟然用跑的!不会轻功么?” “嘻嘻嘻,这便是所谓的中看不中用吧?” “她这是投胎投错了身子!这般模样与男子有什么区别?” “说的对!嘿嘿嘿。。。” 邬月回头,果然看见苏溟濛在地上卖力奔跑的身影。跑的速度虽是不慢,但和轻功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邬月落地,提起了苏溟濛的衣领:“你这样太慢了!”说罢,又奔向前去,瞬间超过了好几人。 苏溟濛对邬月是又感激又愧疚,心中愁苦更是如纠葛。 连内力都没有,别说能不能被绛红阁看上,就连能不能在下一场筛选中活下来自己都不知道。 众人用尽全力,跑了一刻钟才跟着芜青停了下来。 七日几乎不饮不食,接着又追着芜青飞檐走壁,有几人已瘫在了地上:“呼。。。呼。。。咳咳咳!我说,这离绛红阁得有几里远了?” “我们从未离开绛红阁。”芜青的声音淡淡的,却在众人心中炸起了一道惊雷:还未出阁?!这绛红阁得有多大? 那蓬头垢面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这得多有钱才建得起这么大的宅子。。。” “此地为潜笼阁,请阁下在潜笼阁休整三日,第二轮筛选三日后开始。” 等芜青说完,众人才注意到眼前的房子。 房子有五层,依旧是绛红色。可梁柱上的雕纹要比刚才的那间大厅里的精致许多,有些地方还镶嵌着红绿宝石。 “一共两百间房,两人一间,半个时辰后会有人来查房。”芜青的衣摆飘动了两下,“那么,请。” “请”字音还未落,就有人冲了出去:“别跟我抢房呀!我不想睡外面呀!” 原来是那蓬头垢面的女子。 她那么一嚷嚷,很多人都反应了过来,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誓必要抢到一个床位! 邬月也拎起苏溟濛,一跃而起,眨眼间就跨过了好几个人头。 一楼二楼已是人满为患。 邬月见此,一鼓作气越上二楼,借着二楼的木栏飞上了三楼,然后借着惯性,直接撞入了一间屋子。 这么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邬月只觉得浑身虚软,心跳如雷鼓。 她松开苏溟濛的衣领,一屁股在房内的木凳上坐下。桌几上摆着一个装满水的瓷壶,邬月看都没仔细看抓起壶嘴就往口里倒。 半壶水灌下,她念念不舍地放下瓷壶,扭头对苏溟濛道:“这剩下的半壶你慢慢喝。我现在实在累得不行,就先躺下休息了。”说完,她起身走向床边,身子一倒,片刻不到就传来呼噜声。 若是没有邬月,自己绝对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来。苏溟濛心中五味杂陈。 她端起桌上的瓷壶,倒了一小杯,喝下。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流入胃里,凉透了整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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