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锦看着这般绝色的尉迟然,似乎已经免疫了,不过是有着华丽外表的顽劣罢了,她又何须去理会?微微别开脸,错开与尉迟然相视的目光,淡然道:“这买卖太亏了,我拒绝。”   尉迟然伸出手,稳稳捏着莫少锦的下巴,硬是让莫少锦正视着自己,又细问了一遍:“当真不考虑一下?”  莫少锦眸光似铁,似有寒霜相结,朱唇轻启,是冷冷的吐出两字:“放开。”  尉迟然见状,唇角的笑意却是愈发浓烈,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倒也是与平日里的沉着冷静截然相反,他笑道:“若我不放呢!”   气急了的莫少锦扬起了左手便向尉迟然袭来,千钧一发间,尉迟然只是抬了抬手,便稳稳抓住莫少锦要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转而向她缓缓靠近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莫少锦被尉迟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身子不由的向后退,用力想抽回被尉迟然抓住的手,奈何纹丝未动。  “放开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放开。”  虽然不相信尉迟然的话,但此般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莫少锦只好缓缓收回手上的力气,放弃要继续挣扎的念头。  这样一来,尉迟然又是一笑,加在她手上的力道果然也松了不少,却没有要完全放开的意思。  莫少锦咬了咬牙,用力的抽回了手,而尉迟然却是再次靠近,眸中略带暧昧,她却是无路可退,便立马换了一副模样,一副愁眉紧锁,两眼依稀可见泪光,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尉迟然心一软,缓缓伸出手去,莫少锦脸上却现一丝得意,抬手出掌,眼见就要落下,但毫无意外,尉迟然再次稳稳当当的抓住了莫少锦的手,顺势往后一压,莫少锦整个人便被抵在了树上,两人便在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中对峙着。  他轻笑一声,仿佛莫少锦这个行为在他眼中不过拙劣,“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惜你还不够火候。”   莫少锦是恨的咬牙切齿,她自认并没有踩到尉迟然的尾巴,更没有什么得罪了他的地方,怎么就抓着她不放了?  “尉迟公子,我们好歹一场盟友,你又何必咄咄相逼?”   尉迟然又是慢慢靠近,停在莫少锦耳畔,小声道“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些答案,例如,我该叫你什么?”  莫少锦缩了缩脖子,尉迟然又道:“据闻九年前,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年仅六岁的女童远道来到西召橫城的当家莫府,后而莫家主见那孩子孤苦伶仃,便认其为孙女,那个女孩,就是你,对吗?”   莫少锦忽而一笑,微微转头,正好在尉迟然耳边柔柔道:“你猜?”  尉迟然那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挑起莫少锦精巧的下巴,寒风轻拂,月华灼灼,终是在她眸中映入一道清晰的身影。  “北夏景商一十六年冬至日,景德皇后诞下皇次女,景帝喜之,取单字为蕊,此女奇之,聪明伶俐,两岁能说会道,三岁会文能写,景商十九年春,景帝赐字长安,景商二十一年仲夏月,其兄长贤薨,夏末,其姊长乐薨,同年九月…”   “够了!”莫少锦打断,寒风萧萧,树影婆娑,也在她那双深沉的眸中印下一片斑驳。   “是或否?”   她抬眸,唇角亦是勾出一个动人的笑容,妖冶冷清,宛如寒夜盛开的白昙,倔强的让人心疼,她面不改色道:“若是,能怎样,若不是,又能怎样?”  “我从不喜欢听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尉迟然缓缓道,宽大的手已经从莫少锦的下巴滑到她的玉颈之上,温润如玉的触感传来,尉迟然脸上却毫无怜惜之意:“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的手一用力,你便会在这世上消失的干干净净?”   莫少锦并没有表现出惧怕,反倒是挑衅道:“那你动手呀~”  尉迟然见莫少锦一副无畏生死的模样,浅笑道:“据说,莫无衣对你这个孙女可是疼爱有加……”  莫少锦抬眸看着尉迟然,目光也越发冰冷。  尉迟然挑了挑眉,嘴角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怎么,知道怕了?”  莫少锦却是淡然:“你这般威胁,总该不会为了一个无关要紧的答案吧?”   尉迟然的手缓缓回到莫少锦的下巴上,她厌恶的转开了脸,尉迟然稍微一用力,是一点一点的把莫少锦的目光转了回来,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四年前的五月初一,在橫城,你是不是在一群黑衣人里救过一个身负重伤中毒的人?”   四年前,五月,黑衣人,中毒……莫少锦快速回想,好像是有这事,当时她外出看诊,在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个人,难道指的就是那个少年?他跟尉迟然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两人是仇人?弹指间,莫少锦心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却选了一个最不保险回答——“四年前的事,早就记不清了!”   尉迟然一怔,心中生起一团无名的火气,“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尉迟然脸上慢慢积攒的乌云,还是走为上计,试着动了动被尉迟然紧抓的手,依旧是动不了分毫,心里不禁叫苦,看来反抗是徒劳的,哪怕是一丝丝的力气,她现在都使不出来,便是怒道:“怎么,我是大夫,可也没有那条律令规定大夫一定要记得救治过的病人吧…”  “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唯独他你不能忘,你既然想不起来,那就让我帮你想起来!”尉迟然一笑,下一秒,一个微凉的吻,便覆在了莫少锦的的朱唇之上。  “唔…唔!!”莫少锦顾不得右手上的伤,挣扎起来,明眸中带着慌乱,脸上是亦满是震惊,一抹长驱直入,终是撩拨思绪翻涌沸腾。   半晌,尉迟然离开莫少锦的双唇,“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莫少锦惊魂未定,显然被尉迟然这一举动吓得不轻,“你疯了吗!”  他一笑,“我若不疯,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你放开……”莫少锦话还没说完,尉迟然再次吻了过来,带着令人感到炽热的温度,这让她彻底的慌了,不肯放开那一抹温软。  “怎么样,可曾想起来了吗?”  莫少锦别过头,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她也总算是知道了,自己这惹上的哪里是麻烦,尉迟然简直就是个祸害!!想到这,她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尉迟然一眼:“是,我是救过这样一个人。”   “你是不是还留什么给他?”  “临走前,我给他留了一把匕首。”   “你可知道你救得人是谁?”  莫少锦没有回答,只是脸上带着浓浓的委屈,眸中泪光依稀可见,尉迟然心中不忍,便松开了莫少锦的手,几乎是瞬间,手起手落“啪——”  尉迟然脸上瞬间红了起来,莫少锦扶着树干,慢慢起来,“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她是转身就走,她发誓,以后要是她再理这个姓尉迟的一下,她就不姓莫!  尉迟然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但想起唇边残留的温润柔软,便是一笑,即使早就知道莫少锦就是当初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但听到莫少锦亲口承认,心还是止不住的开心,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寻她,却一直没有音讯,没想到,两人终是重逢了,上天对他,无疑是无可非厚。  远远跟着行迹极快的她,至是见她与白苏几人碰面,才是离去。  ————————————————————————————————————  足足两刻多钟,莫少锦是带着白苏等人来到竹楼。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是要在这将就过一晚,看着莫少锦换下的血衣和那道伤口,白果是揉着红红的眼睛,快速的伤药和替换的衣裳都拿来了。  莫少锦对着她又笑了笑,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让你担心了,我道歉,嘶!疼疼疼,苏苏,轻点轻点…”  白果看着那道伤口,不忍道:“主子,你忍忍,这伤口虽然不深,可不好好处理,可是会留疤的。”  白苏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把药上到伤口上,掩去眼底要浮现的泪光,气冲冲的训斥道:“疼就对了,让你非要逞强,这下好了吧,你就想着怎么跟嬷嬷交代吧…”  莫少锦撇撇嘴,是强忍着不再出声。  半炷香后,莫少锦终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白苏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便要和白果退下:“给我好好坐着,要是我回来发现你离开位置了,看我这么收拾你!”  “知道了…”莫少锦乖巧的点了点头,房里便剩她与一只烛火幽幽,人影绰绰,转头看那房门紧闭的书房,是想出了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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