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斜,众人寒暄一阵后,三三两两四散离去。 我与侯承远结伴而回,他嘴唇紧抿默默策马慢行,我则随在一旁偷偷打量他,他紧绷着脸,面色清冷,对我也是爱理不理,让我颇感纳闷,心想,难道是我得罪了他?细细回忆,平日里虽经常与他有口舌之争,却也从未见他放在心上,今儿到底是怎么得罪到他了? 几次三番想逗他说话,却始终被他冷脸相对。想到自己陪着笑脸,却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顿生不满,忍了一会,终是没有按捺住,“你若不想搭理我,我走便是了!” 我一甩手中缰绳,正要策马离开,侯承远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腕,好大的力气!我定住纤离,转头瞪着他,“你拉着我作甚?放手,我要回去了!” 他蓦地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如今好大的面子,大唐云麾将军的宝马坐骑,说借就帮你借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猛地一甩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手下却越发用力,紧抓不放,“什么意思?大庭广众眉目含笑,好个郎情妾意!”说着,他又加了一把力,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感觉胳膊已经有些麻木,我猛然明白过来,他竟以为我与独孤谋眉目传情?! 虽是误会,我此时却已是气极,加上手腕钻心的疼痛,遂不想多作解释,强忍着眼泪,咬牙恨恨地瞪着他道:“且不说我与独孤谋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我与他有情,又关你何事!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要管也轮不到你管!” “我管不着?”他怒瞪着我,冷哼一声,“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看我管不管得着!” 我一听,脸上带着几丝冷笑,侧头斜睨着他,说:“若侯都尉若以权势来压奴婢,奴婢自然无话可说。也大可不必与人争风吃醋,只要都尉一声令下,说要奴婢,这山高皇帝远的,奴婢也没办法反对!” 他原本阴郁的脸色僵了片刻,感觉他手下松了力,我赶忙趁机用力抽回手,轻轻揉着手腕。 他转眼看向别处,静了一会,见他不发一言,我恭敬地在马上端着礼,冷声道:“侯都尉若没其它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再不看他一眼,扭头便驾马而去。 在马厩安置好纤离,我快步跑回寝所,用背抵上房门,想着,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我终究只是个奴婢。心中委屈,低头看着手腕上五条清晰的指印,一时间又气又疼,再也忍耐不住,贴着房门坐倒在地上,伏在膝上闷声大哭起来。 良久,用眼泪宣泄完心中的委屈,想起约了李琰一起用晚膳,遂抹了泪水,沐浴更衣,洗漱打扮,随意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揽镜自照了一会,拉门而出。 缓步踱进外帐,未见李琰其人,遂直接转向内帐,刚至门口,隔着帘子就听到帐内有话语声,我不禁停了脚步,侧耳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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