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哥可见到厉镇天?]    [厉大哥吗?他在中方阵,东丶南丶北三阵沦陷后,幸存者都挤到那拼个不亦乐乎,奇怪,这偌大的铁锅阵照理不会如此轻意被攻破才对啊?一定是有内鬼!哼哼,这人到底安什么心,竟然放一群鸟东西来害人,我冬暖要知道是谁干的一定不放过他!妳知道吗,东丶南丶北三阵一共死了四百来人,就连那烤肉的老赵也被乌甲狯害死。。唉,如此高手艺的大厨死了真可惜,以后再也尝不到那美味的红烧鸡了。。唉!]    他扛着殷怡在通道上奔走说话而气不喘,殷怡心里暗暗吃惊,当下努力调整内息,气运全身,但觉胸口闭塞隐隐作痛,可又见他连声叹息眼眶发红的模样,不知他是舍不得那大厨还是那烤鸡,一时间只觉得又滑稽又可悲。    [老赵人真好,常免费请我吃烤鸡腿,以后没的吃了。。] 冬暖说着当真哭了出来。    殷怡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冬暖问道:[妳说什么啦?]    [没,我没说啥。]    殷怡运起两团巫火往他身后抛去,逼退来敌,冬暖满脸钦佩:[想不到妳是个巫师,还懂得运巫火,难怪人人都说末世出奇人,真了不起啊!]    两人奋力杀敌,已是在通往中阵的道上,远方不断传出人类惨叫,殷怡虽知厉镇天了得却也不禁为他操心。  。。。。。。。。。。。。。。。。。。。。。。。    通道尽头火光低沉黑影蟠蟠,百多平方米的铁阵中路大开,里外皆是凶猛的异兽,将整座铁锅般的方阵围得水泄不通。    阵内一道黑气与一抹蓝霞不断盘旋形成两股强劲的旋风,所到之处无不溅起血花,逼得群兽不敢靠近。    旋风内金光点点忽明忽暗,有位金刀少女正保护着阵内一众妇孺,四周或人或兽堆满死尸。    数以千计的猛兽趁虚而入专抢人尸,将所得人尸拖至阵外大肆噬咬,一经沾上人类基因的异兽纷纷由两尺不到的小个头增高一倍,蜕变成凶猛的乌甲狯!    此消彼长,人类死得越多乌甲狯就越众,生还者愈战愈心寒,束手无策惟有拼死抵抗,时间一久,那道黑气与蓝霞渐渐缓慢下来,乃是手持无常的厉镇天与罗晋。    罗晋手握弯刀,刀首蓝光闪烁,舞动起来发出霍霍声响,两人绕着中场飞奔,筑起一道道防卫网,防卫网却因两人体力不支而渐渐裂开小口,乌甲狯循缝窜入,幸得阵内手持金刀少女所阻,尽管如此还是多人命丧爪下。    厉镇天见势不对,奋力杀出条血路:[守不了啦!李珂,妳带领大伙儿随我杀出去!]    [好!]    金刀少女大刀一挥,护送众妇孺由西北杀去。    其时天刚破晓,气温降至零下,寒流从各方小窗入侵,众人虽处于铁道内却也感到寒风刺骨冷不可挡。    大伙儿拚死涌向西方阵,来到阵前只见方阵完好无缺并未遭到入侵,惟其铁门深锁。    门上开有通气口,罗晋趋前急喊:[李梓凯!开门!]    阵内李梓凯应道:[开什么玩笑?这门一开不就引狼入室了吗?不开!]    众人一听,登时心都冷了半截,罗晋急道:[你若再不放咱进去,后面乌甲狯一到,你连令妹的性命也不要了吗?]    [小珂妳在外面?] 李梓凯在门孔一探,满脸漠不相关的表情。    铁门外挤满人,李珂上前急喊:[我在这!哥,求你快开门,否则咱将命丧于此!]    怎知李梓凯却摇头:[唉,恕我无能为力,我不能只为了自己妹妹而断送阵内数百条人命啊!小珂希望妳明白,妳死后我会带妳尸体回去好好安葬。]    [你胡说啥呀?还不快开门?你存心想害死我,回去好让爹留给我的产业也吞掉吗?你这没良心的!] 李珂气得脸色发白。    李梓凯重重地呯了一声关上通气口,寒风再冷也冷不过李珂的心,两行清泪眐眐流下。    这时铁道另一端传来震耳的咆哮,众人皆尽骇然!    罗晋越过人潮挤向厉镇天:[我俩试着把铁道给毁了,乌甲狯惧光,只要出得去,天亮后我相信它们不敢离开这儿来追杀。]    厉镇天点点头,当下与罗晋运起全力往那铁壁击落,碰隆一声巨响,铁壁纹丝不动,两人再试,这次厉镇天运劲于臂,双手紧握无常连连挥砍!    无常锋利无比,在那坚固的铁墙上划出数道剑痕,再与罗晋合力轰去,数次重击之后竟将固若金汤的铁墙给轰出个孔。    晨光从小孔渗透进来,为这冰冷的密道增添丝许温暖,众人齐声欢呼,小孔虽不足以容纳一人进出,却也为大家带来一线希望。    [洞孔太小,再来!]    罗晋额上满是汗珠,提起一双颤抖的手,已是有心无力,人群中突然发出几声惨号,大伙儿脸色据变,乌甲狯到了!    狭窄的密道挤满三丶四百人,左方铁门阻道,右方众人遇袭纷纷往前推挤,顿成人踩人的局面,来不及逃者要不被乌甲狯屠杀就是惨遭践踏而死,一时间,呼爹喊娘号啕大哭的血腥场面骇目惊心!    厉镇天拼命挥剑斩壁,希望开出条生路以供大家逃命,罗晋丶李珂与数名好手越过众人杀向群兽。    众人陷入绝境之际,反激起敌忾同仇的情绪,人人杀红了眼,犹如哀兵拼命扑向兽群,大有同归于尽之勇!    局面登时扭转,乌甲狯忌惮人类失常反扑而暂缓进攻,这得以让大伙儿喘息片刻,狭道内左首为一众待机而动却疲惫不堪的人类,右方群兽虎视眈眈却躇踌不定。    时间分秒飞逝,铁壁外突传来阵阵巨响,有人在外以利器凿壁,厉镇天里应外合,运足吃奶之力连续重击,铁壁终经不起厉镇天三番五次重击而破开,阳光从裂口大量泻入,反映得幽暗铁道金碧辉煌。    大伙儿齐声欢呼一窝蜂往裂口逃生,乌甲狯眼睁睁地望着众人类离开,却不敢踏出阴暗的铁道。  。。。。。。。。。。。。。。。。。。。。。。。    世事变化无常,末日的气候更是反复,其时虽节初秋,点点雪花随风飘扬,大地已披上白皑皑的战衣。    卢森堡商队惨遭袭击,生还者虽幸免于兽害,却要面对刺骨寒风,商人们死伤惨重饥寒交迫,冒着大雪一路随罗晋沿河往北逃逸。    雪愈下愈密,大伙儿找了个山洞落脚,这时挤满一堂,虽说心情比较踏实,但各怀心事谁也没作声。    叶宏带领百馀人从卢森堡连夜赶回,恰巧遇上众人火拼乌甲狯,于是击破铁壁而救了大伙,众人感激之馀不禁加油添醋的谈论事发经过。    突然有人放声大骂:[他妈的李梓凯没人性!回堡后我吴仁德要找这王八蛋算帐!]    骂人者乃大羊驼灰头的主人吴仁德,当日厉镇天与罗晋赛羊驼,罗晋本欲骑乘灰头,怎知灰头却病倒而改乘其他羊驼。    另一位大羊驼白毛的主人木鲁尤其爱与吴仁德抬杠:[嘿,阁下真是精力旺盛,这当儿还那么的精神抖擞?倒不如留点气暖暖身去对付乌甲狯吧,关李梓凯何事?]    吴仁德一怔,粗声道:[你说啥?咱狼狈至此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说什么不好?咱商队毁了!商品没了!羊驼散了!亲人死了!这全都是那异兽惹的祸!怎说是他呢?此去山城还老大一段路,过不过得了今晚还是个未知数,就算今晚能侥幸活下来,那明晚呢,亏你还有心情在胡扯。] 木鲁没好气地反驳。    吴仁德登时火冒三丈,指住木鲁鼻子:[老子就没损啦?我自骂李梓凯关你屁事?我就是爱骂他,你他妈的是李梓凯的猪啊!]    木鲁气往上冲,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吴仁德哇哇大叫,扑上去与木鲁扭成一团打起来。    众人士气低落,对于两人大打出手都无动于衷。    罗晋趋前分开二人,喝道:[你们所亏损的全由我罗晋一人承担!木鲁虽是蓝芯阁的人,只要你投向我琥涎居,咱们以后就不分彼此,如何?]    商队生还者一半以上都是蓝芯阁李梓凯的人,众商人跟随李梓凯也只因为他家底深厚,希望能从他指罅间漏点儿什么好处,然而他平时待人并不得人心,况且在那狭道里要紧关头就连自己亲妹都不顾,此举更令人心寒。    良禽择木而栖,木鲁想到这一点,其他蓝芯阁的商人们何尝不也如此?于是便有人向罗晋鞠躬行礼,纷纷宣誓效忠于他,馀下人等眼望李珂等她示意。    [都随你们吧,我不怪。。爸爸那儿由我去解释好了。] 李珂长叹一声,心想众商人倒戈相向,也不能尽怪他们背叛蓝芯阁,只能怪李梓凯无情在先。    蓝芯阁幕后主人李寿延虽已呈半退休状态,然而一切重要事务决定权还是掌控在他手中,其属下集团商人每半个月都得向他汇报缴税,若有不从者,轻则抄家,重则被关进李家地牢,就连小孩也不能幸免,没人懂得他们下场如何。    罗晋见李珂没意见,便向众人宣布说:[从现在起咱们都是一家人,往后凡与琥涎居一切有关的商务交易,每年只须缴付两成佣金,其馀收成全归你们个人所有,为期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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