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都不是洛茯宁关注的,她在意的是这人是何时坐在她身后的,竟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直到开口知会她才晓得。
“这么紧张做什么?”青年爽朗一笑,慢悠悠地从屋脊上站起来,“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应当惺惺相惜才是。”
“荒唐。”洛茯宁不肯放松警惕半分。
“这有什么荒唐的?你我今日在此相识,便是有缘一场,何必动刀动枪的,免得伤了和气。”
洛茯宁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抱歉,我的主子,你现在还不配知道。”青年将右手手腕搭在佩刀刀柄上,没有半分要拔刀的意思,“还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好了,我名为惠榆瑾,只是个过路人。”
“过路人?”洛茯宁重复了一遍,好像这样就能使惠榆瑾的身份更加明晰些。
言语无用,洛茯宁这回直接将灭寂莲拔出,在看清出鞘的轨迹之前,她已经从回惠榆瑾身侧飞掠而过。只听见一声极为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灭寂莲的运刀轨迹被打偏了。
洛茯宁站在惠榆瑾身后,知道这招先发制人已被全然看透。她转过身去,只见惠榆瑾还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并没有将佩刀拔出。
“明明是个冷美人儿,怎么脾气这么火爆。”惠榆瑾回转身来对上洛茯宁,稍带蜜色的眼睛轻眯着,仿佛想看清洛茯宁面纱下的模样。
“其他人呢。”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带人来。”
“我说我的人呢。”洛茯宁句尾的声调微微拔高,局势的险情一触即发。
没错,即使惠榆瑾能敛住周身气息,隐匿在洛茯宁身后,可他终究逃不开其他秘士的数只眼睛。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先对秘士下手了!
“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没有别的意思。”惠榆瑾摊开双手,面露无辜之色。
“多说无益。”洛茯宁眼中厉光一闪,这回她与惠榆瑾的距离更近。虽不知这男人在耍什么花样,但这么近的距离下,他是不可能率先拔刀的,是个好时机!
灭寂莲的刀刃轻点于地,随着洛茯宁的疾行脚步飞速滑过,利刃之处甚至隐约有细微火光闪现。
洛茯宁手腕偏转,用刀尖挑起几块瓦楞碎片朝惠榆瑾面门袭去。声东之后,便用灭寂莲由下而上击西,直取惠榆瑾心口位置。
果然,惠榆瑾一开始疲于面对瓦楞之击,没空顾得上灭寂莲的主攻。可是,洛茯宁这边也没落得清闲。
她只感觉到自己衣裳前襟有什么细长凌厉的东西一闪而过,虽没具体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可心中警铃大作,只得倒退几步,堪堪避开。
可是那东西还是在洛茯宁前襟交领处划破了几道口子,幸好不碍事。
又是刀丝?
刀丝这种东西虽用起来方便,能够杀人于无形,但终究是虚滑之物。若要修行,不止得有顶尖的刀剑功夫,相与配合的轻功也要极好,所以精通之人并不多。
没想到这些日子她竟碰上了两个使刀丝的好手?
“猜错了。”惠榆瑾悠悠哉哉地嬉笑着,反守为攻。两根手指粗细的精炼铁线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展而出,铁线头上分别连接着一枚修长的玄铁钩爪。
惠榆瑾的手隐藏在袖袍之下,因此洛茯宁看不清楚他的手法。只见两枚玄铁钩爪交叉悬飞,从瓦楞上一掠而过,掀起的碎瓦片交织成灰色的铺毯,冲洛茯宁直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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