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桢知道自己这般行为十分可笑,为了阻止张虚白离开京中使的手段,如今又跑来找张虚白帮忙。不说张虚白怎么想,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羞愧,但一想到满儿,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张虚白冷冷地瞥了眼心虚得缩着脖子的杨桢,内心已经抓狂得把杨桢和崇福吊起来边打五百次。用来设计他的手段惹出了乱子,居然还敢有脸来问他能不能善后。

杨桢觑了眼张虚白,讨好张虚白道:“真人您是举世难得的高人,如此高风亮节的气魄,千万不要因为我们而迁怒他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与那两个宫人无关。”

当然都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吗?

张虚白这般想着,冷哼了一声。

杨桢继续道:“真人您若有不满,可以向我们发泄,我们以后加倍补偿您的。你喜欢喝酒?没问题啊,我们的酒比现在的酒更醇更烈,明天我们就去研究出来。还有,佛教里都有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教难道就能见死不救吗,这岂不是有损道教的尊严?更何况都是爹生娘养的,犯错的是我们,断没有让静香和满儿负责的理,你说是不是?”

张虚白白了杨桢一眼,故作厉声道:“怎么?按你的说法,我若没办法救她们,就是我小肚鸡肠、见死不救,还坏了道教的尊严?”

好不容易伸直了脖子的杨桢一听,又缩成一团,小声地哼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是在与您商量着嘛?”

张虚白忍住笑意,假意和缓了脸色,重复着杨桢刚刚的话:“同样是爹生娘养……”

“你们真的这么认为?”

杨桢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道:“是的,在我的观念里,人就不该有高低贵贱的等级之,静香和满儿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这就好比天上掉下来一个锅,硬生生砸到她们头上,她们还必须笑眯眯的接受了?换成是你,你不冤啊?”

张虚白似笑非笑:“我确实挺冤,某些人害得我如今出不了京,还敢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杨桢一听,又像蔫坏了的小草一般,委屈地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就眼睁睁看着吗?”

“我又没说不救。”杨桢一听立马抬起头,无比期盼地看向张虚白,张虚白瞪了她一眼,又道,“不过这事没这么容易,你们可是打着艺祖的名义,崇福说的还是只有历代皇帝才能得知的遗训,如此重要之事,芷泽轩只罚了两个人已经算是官家仁慈了。”

张虚白不禁心想,难怪只剩一夜功夫他还能被截住,毕竟是后世之人,皇家辛秘亦能信手拈来,官家听到遗训哪里能不郑重对待。

张虚白对杨桢和崇福这般强行将他绑在一条船上的行为不是没有意见,只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天定之劫,即使他这次逃过了,也会以其他的方式出现。而且比起与其他人为伍,至少杨桢和崇福至少心怀善念,依然拥有赤子之心。

他无端提问道:“你们几岁了?”

“嗯,算上过来的这一年,十八了,呵呵。”杨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莫名觉得室内的好像突然变凉了。

张虚白绝望地闭上眼。

努力平缓了情绪,缓缓地说:“算你们走运,正好碰到这时候来找我。官家这几日频繁召了其他在京的道长入宫,我猜应当是对崇福公主命格起了怀疑,这事不小,若任由发展,只怕谁都逃不了干系,必须尽快打消官家疑虑才行。”

“怎么会?”杨桢听到官家召了其他道士入宫,立刻正经起来,“是有谁说了什么吗?为何会突然起疑?那我得赶紧通知崇福!”

这事算起来便是欺君的死罪,崇福是公主,应该不会牵连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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