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捏着手里的资料，不自觉地的发抖，前面站的秘书周晋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杜衡猛地一扔，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笔滚来滚去。
“你是说杜楹那小丫头是周崇骏的亲闺女？？”杜衡两只眼睛盯着周晋，仿佛面前站的就是周崇骏，而他要敢说是就立马把他撕碎。
周晋不卑不亢的回答：“是的，杜总。周崇骏做过DNA坚定的，鉴定资料我们也已经复印来交到您的手上，已经验证过的，没有问题。”
“这个周崇骏的来源你们查清楚了么？”杜衡皱皱眉头，又捡起脚边周崇骏的照片，眯着眼睛仔细看。
“毕竟是市长，我们只是简单的查了一下，怕被他察觉。”
杜衡没有讲话，示意周晋继续说。
“他是在苏州上的交通大学，毕业后曾经在学校附近的小店里端过盘子，后来考了公务员，进了政府部门，两年后和当时还是副市长的女儿结婚，然后一路慢慢升迁到现在。此人很有才华，在老百姓和官场上的口碑都不错，没有不良问题。”周晋平静的叙述着查到的资料，说查得不仔细，连简历上没有的部分全部都查得一清二楚，最后，迟疑的看了一眼杜衡。
“有什么就说，看我做什么？”杜楹大吼一声。
周晋不紧不慢的回到“是”，然后才说，“据说端盘子那段时间曾经和一个姓杜的女生在一起过，后来好像是女生家里不同意，又去了云南。但是那个女生现在不知所踪。”周晋摇摇头，“她和杜楹一起生活，但是已经消失七年了，查不到任何音讯。”
杜衡眼神变得深邃，张了张口，最后闭着眼睛问：“她叫什么名字？”
“杜辰！”
杜衡闭着眼睛，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杜辰六岁那年，第一次认识这个字，读《牡丹亭》有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就非要用辰做名字，谁说也不听，所以就把名字改成了杜辰，而之前的名字杜歆就被改成了小名。谁再叫她杜歆竟然不理人，还振振有词的说：“我叫杜辰，你叫的杜歆我怎么答应啊？根本就不是我嘛！”
能有这么多巧合吗？
杜衡问问自己，既希望有，也希望没有。
“杜总，您看您要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周晋看杜衡的神色不对，试着轻声的说了一句。
“等等，派出所也查不到信息吗？”
周晋刚刚提起的脚步又收回来，有些疑惑的看了杜衡一眼，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杜总还问。最后低眉顺眼简单的回答说：“没有。”
“当地的派出所这是干什么吃的？”杜衡一扫，把桌上的杯子、笔全部扫到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周晋不说话。
“你出去吧！”杜衡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周晋眼神暗了暗，开门出去。
周晋关上门后，杜衡就跌倒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脑子里全是杜辰小时候读书、画画、弹钢琴……甜甜的喊“爸爸”的画面……
沈箐箐试探性的推开门，发现杜衡跌坐在地上，双眼通红，忙走过去，蹲下准备扶他起来：“衡哥，你怎么了？是歆歆还不愿意回来不愿意认咱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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