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变刚开始的时候，全校陷入了混乱，在操场上体育课的孩子们变成了肉球怪物，有些勇敢学生找了些武器想冲出校门，结果也被杀了。之后大家都很害怕，大人带头，跟孩子们躲在了楼上。我当时也带着我们班的孩子一起……”
操场上，李静缓缓说起了在这所学校发生过的事，迫于肖涵的威胁，她屈服了。
“之后楼层里也出现了怪物，巨大化的老鼠，赤红色的眼睛，几秒钟就能吃掉一个人，大家本以为要完了，却有几个人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们或是力大无穷，或是速度特别快，带领着大家一起将那些怪物全部驱逐了。”
“一共出现了几个这样的人？”肖涵打断问道。
“三个，两个学生，一个老师，最年轻的学生是女孩，其他两个是男的。”李静对于这些事记得很清楚。
肖涵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清扫完学校后，我们商量后决定，要离开这里。我们觉得既然断电了，就说明这场灾难范围不小，所以一致决定要自救，如果只是待在这里的话，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大问题。”
“当时还活着的大人有三十来人，学生有数百人，大家基本都认同这个决定，虽然有些人比较害怕，但都明白这时候离开大部队才真的活不下去。”
“当时唯一阻挡我们行动的难关，是那些徘徊在楼下的肉球怪物，即使是进化后的人也没办法杀死这怪物，它们即使被切割下血肉也毫无影响，还可以通过吃别的生物恢复，不过好在后来发现了那肉球怪物怕火，所以我们用火把它们逼退，大部队顺利离开了。”
“然后呢？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选择留下，以及我想知道的？”
李静悠悠长叹一口气，目光中显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本来这样一个团结的大群体，我也是要跟着离开的。但突然间，团队就变得绝情了。有人提出要丢下那些受过伤的，还有被吓傻的学生，防止他们拖累大家，变化，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了。”
“要抛弃伤员这种做法虽然不置可否，但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的吧，因为谁也不确定自己之后会不会受伤，害怕自己到时候也成为被抛弃的对象。”肖涵对于事物的看法总是从一个比较黑暗，人性的自私面考虑。
“……大家一致同意了。”李静沉默道。
“怎么可能？”莫子怡惊呼出声，“有几百个孩子在里面，他们也不可能愿意舍弃掉同学啊……”
“是领头羊效应。”肖涵道，“是不是进化者都一致同意了这个决定？然后其他人都随大流同意了。”
“嗯。”李静有些诧异肖涵竟然猜出了当时的真实情况。
不过对于肖涵来说这种事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末世前期，普通人抱团成堆难以生存，唯有依靠进化者凝聚领导团队，一个团队可以说就是进化者的一言堂。
再往后，等格局稍微稳定，进化者和普通人的差距会进一步拉大，奴隶制这种东西都会复辟，进化者将成为贵族阶层。
“两名进化后的人一致同意丢下那些伤残孩子，还有……进化后那名年龄最小的女孩。”李静闭上眼睛痛苦地回忆道。
“第三名进化者受了什么严重的伤？”问题的关键终于来了，肖涵来了兴趣。
“那孩子是我班上的，在灾难发生前就有绝症，本来退学就在这两天的事，但突然异变发生，她的病反而痊愈了，这次灾难对她来说也是是件好事。”
基因进化本来就相当于脱胎换骨，原本的绝症痊愈吗……肖涵若有所思。
李静继续回忆着当时的事。
“但就在大家要离开的那天晚上，那孩子却突然又发病了，而且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严重，她的半边身体不成人形，当时……”李静捂着嘴啜泣着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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