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观察许久,反复考量,觉得这机关应该在中间的台子上。他走到台子前跃跃欲试,想要上台去拍红旗袍一下子,看能不能把她也给拍停了。顾北左脚迈上台子,右脚使劲一蹬地,本来应该上了台子的顾北却犹如撞在了一面玻璃墙上被咚地一声弹回了地上。他龇牙咧嘴捂着头伸手一摸,摸到了一面平滑的透明墙壁,中间的台子被一层无形的墙壁给完整隔开了。

各种尝试无果的顾北蹲在地上,看红旗袍的表演,渐渐也咂摸出些许味道来,反正无事,不如听戏。他环顾四周找了一个好位子,随手将拍停的人往旁边一推,准备落座,然而,那被推开的人却犹如瓷器一般,倒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摔成了无数碎瓷片。

顾北倒吸一口气,后退数步,心中惊骇,虽然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活人,但顾北还是有一种亲手杀人的错觉,这使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顾北看了一眼地上一大摊碎瓷片,看了一眼台上的红旗袍,听着台上有节奏的鼓点声,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助感一时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他无助委屈得无以复加。

正当他深陷情绪深渊的时候,台上的红旗袍居然不唱了,停下来说了他一句:“还不逃跑吗?傻愣在地上。”顾北听到甚是吃惊,抬头看她,却见她眉目含笑眼波流转。还没等他从找到一个能正常说话的人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就见她拿起鼓槌向他一指。这种情景下,顾北突然会意,她指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一回头,顾北大惊失色,一个干瘪的头颅在他回头的空档差点与他接吻,那脸上的黑痣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刚才坐在身边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跟他还有这种缘分。扫眼看去那些被他拍过的人,先后一个个从眼眶开始,脸色变得青黑,皮肤开始干瘪,獠牙逐渐凸出,没有开始动的,口中已经开始发出恐怖的哈气声,能动的,都站起身来摇晃步伐朝他逼将过来。

躲过几次攻击之后,他颓然发现,这些东西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行动能力越来越强,应付起来越来越困难了。于是他暂且躲过那些硬茬子,抓紧时间专挑刚定格不久的去踹,一时间,哗啦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有效杜绝了这东西的后生力量。但形势还是越来越严峻,十几只硬茬子围着顾北扑、抓、啃、咬,这些时间长的,不再像瓷器一般脆弱,反而越来越有韧劲,普通的拳打脚踢已经无法奏效,砸碎好几个椅子才能勉强解决一只,只要近得身边就是血淋淋的大口子,丝毫没得商量。

顾北一边艰难应对,一边暗骂自己手贱拍了那么多定格出来,但这还真不能全怪他手贱,那些他没有碰过的仁兄,后来也慢慢都站起来了,露出狰狞的面目来。

台上的红旗袍接着唱了起来,独特的唱腔有娓娓道来之意境,搭配桌椅的碎裂声,交手时碰撞的砰砰声,衣服撕裂的“嘶啦”声,此起彼伏,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顾北本人无暇欣赏。顾北专挑软柿子先下手,后面剩下的这些东西速度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硬,越来越难对付。好在此时已经仅剩了黑痣和小二两个,顾北从群战中解脱出来,才有时间从身上摸刀,他拿出狠劲儿来,主动出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