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是严家最后的家主,也是现在的严庚。
这些,是小时候庚叔在他耳边说过的故事,那时的他只以为是个故事。毕竟,北地离青州太远了,谁能想到一个人的来去可以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点关联起来呢?
因着会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庚叔的预感总是要比别人强上一筹,像个神婆似的,他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别人是算命,他是窥命,萧何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庚叔大底是以为那时的自己是不记事的,他便无意间说过自己的命数会害死很多人。也就是从那之后,他开始无意间的疏远自己。
那是一次偶然,往后的很多日子里,他半梦半醒间都能感受到庚叔进过他的屋子,替他掖好被子,喃喃自语的叹息着同样一句话:“你会害死很多人的。”
庚叔是为七处做事的,而他也是被庚叔带进七处的,而七处是为政府办事的,至于做的是什么,他却是从来都不知道。
奶奶去世后,他就是一直是个被放养的孩子,生活费月月足的自己安排着日子。他记得有一天的早晨庚叔突然回来了,待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的庚叔,见他醒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烟没完没了的抽着,像是满腔的愁绪只有这样才得以释放。
末了,待到密闭的房间里像是起了雾般呛的人睁不开眼时他才道,“跟我去一个地方,去了,除了我同意的,其他的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就装作……”他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的萧何毛骨悚然总觉得自己是块明码标价的肥肉正等着售卖,“装作哑巴和傻子吧!那样,就好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就成了所谓的七处的一员,有模有样的军训了三个月,而后被闲置了。那些庚叔不让做的,他都铭记在心了,从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庚叔一向是个行踪诡秘的人,话不多说,谈论问题总是喜欢一针见血的击中要害,虽然总是有意的疏远自己,但每当不安时他却总能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及时出现。
可是这时,成了飞头蛮的萧何,却是想不到庚叔会出现在哪,又将以何种方式出现。
又或许,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从庚叔开始躲猫猫起,他或许就已经不在了。所谓的躲猫猫,不过是背后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为的就是引自己露马脚。
可是,自己究竟有什么马脚可以露了?他之所以躲进深山,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庚叔,他曾模凌两可的说过,“若是都不在了,就代表事情出现了偏差,你若没事,我们都会没事。”
这算是一句梦呓吧,很多年以前庚叔还在他面前喝酒的时候,有一次他醉了犯迷糊中说的。
萧何能记这么清,完全是因为当时他扶庚叔去休息的时候他像个没醉人似的忽然清醒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要记住这句话。”
而后,庚叔又软塌塌的倒了下去,而那时他掐着自己肩的力道压根就不像个喝醉的人。于是,这一记,就是许多年。
只是,那个“你”指的是自己,那“我们”呢?这个世上,他只剩下庚叔一个亲人了。哪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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