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都愣着做什么!杀啊!”钱忠涛冲到城墙边,提刀将先爬上城墙的几个人剁了下去,“李平已随宁王(既郑兴)、陈束谋反!众将士务必守好东华门,不可退半步!”
霎时间喊杀声四起,血腥气混着刀风横扫东华门,残肢如落叶般飘零,人头滚落在地,滴溜溜直转,从城墙上倒栽下去的人摔得粉身碎骨,如同烂泥,血肉浸透了东华门外的石板桥,顺着砖缝蜿蜿蜒蜒汇成小溪。
京中李府,李久安趿拉着鞋,边系衣带子边往姐姐李长治住的屋子跑去。昨个他心神不宁,捧着书看了个通宵,天擦亮才宽衣解带睡下,谁知躺下还没一会儿,就有家奴来报,说是皇城上燃起了信弹。
李久安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匆忙间险些带倒了立在一旁的衣架子,待他冲到李长治的屋中,才发现阿姊她早已装备妥当。
只见李长治头戴银鳞凤翅盔,身着錾花铜扎甲,腰系虎头兽吼带,前后各挂一面雕花走银护心镜,脚蹬蟠缡纹皮靴,正金刀大马的坐在屋中,擦拭着手中的一杆银枪。
李久安站在屋门口一阵恍惚,虽然早知道阿姊随着爹爹在沙场驰骋多年,但像这般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觉得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刺的他心头乱跳。
“阿姊……”李久安愣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烛光晃在银枪枪头之上,星光闪闪,亮的刺眼,李长治抖了抖长枪,看向阿弟,“来了?”
“来了!”李久安脸色苍白,双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手攥了又攥,掌心浸满了潮汗。
“好!”李长治提枪大步踏出,有家奴牵来她的坐骑踏雪乌骓,她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便要带队而出。
“阿姊!”李久安突然高声呼喊,李长治闻声勒住缰绳瞧向弟弟。
李久安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阿姊,保重!”
李长治怎会不知小弟心中所想,姊弟二人此时一别或就天人永隔,只是危难在前,不容她李长治退缩半步。
她朝小弟笑了笑,一拉胯下缰绳,带着身后众将士冲出李府。
李府外早就埋伏了陈束的叛党,见李长治带人冲出,急忙上去围拦。
李长治策马前冲,长枪突刺,将带头的督军挑在枪头,抖枪一甩,将那人横着撇了出去,脆生生的脑瓜子直接撞在了路旁的石墩之上,砸的是血光四溅,脑浆横流。
李长治出手如此凶残,瞬间吓住了围在李家周围的叛军,有人急忙回撤,想去向陈束汇报,须知这树倒猢狲散,见没了带头的,其他人呼啦一声作鸟兽散。
李长治趁机带着藏在家中的这一队人马冲向皇城,一路上众人策马狂奔,马蹄敲在京城平整的石板路上,如战鼓擂响,震人心脾。
李长治从怀中取出一枚柳皮小哨,放在嘴中用力吹响,这是李家军集结的信号,不断有藏匿在各处的将士汇入李长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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